去!”
张家人护短,三辈子里头就薛张氏那么一个姑奶奶,长辈平辈晚辈,对薛张氏那都是有疼有宠有敬着。张添锦脾气说不上好,跟薛蟠面前伏低做小那是有所求,可大街上随便儿来个人就让他听说了平时看着虽然有些酸腐可还算是斯文的姑父养了外室,还是个暗门子出身的,怎么能够不怒?火气冲天了都!
薛蟠见他一股风似的带着人往楼下走,趴在窗户上叫道:“哎,你不吃饭啦?”
“气饱了!”张添锦气是气着,好歹还算知道这事儿别说自己,就是老爹出面儿也不能管着。他相信自己的好姑妈对这个事儿一无所知,知道了,不打烂了姑父的腿!
薛蟠瞧着他的身影越跑越远,摸摸鼻子,招手叫青松进来。
“那几个人呢?”
青松神神秘秘地一笑,“大爷放心,都是街面儿上混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薛蟠满意了,重新坐好了,吩咐伙计小六儿:“叫老张亲自下厨,给我弄个龙井虾仁,芙蓉蒸蛋,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肉,再来一碗红烧的,配个什么汤上来。”
小六儿:“大爷,您不要点儿青菜啊?这些肉的怕吃着腻呢。”
薛蟠豪爽挥手,“爷就爱吃肉!”
第二天一早,薛蟠才起来洗漱了,头发还没梳好,就听外头老婆子进来回道:“太太请大爷过去呢。后廊上五奶奶六奶奶来了。”
呦,还带着五堂叔薛语的媳妇?
薛蟠对着镜子一挑眉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模模糊糊的坏笑,“干嘛来了?”
“看着像是两位奶奶有事儿求到了太太跟前似的。六奶奶那……”老婆子想笑又不敢笑,薛家规矩再松散,也不至于让下人去笑话主子,“六奶奶也不似往常的样儿。”
好歹梳了头发,薛蟠一溜儿烟地往了薛王氏院子里来。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头哭得撕心裂肺。
“嫂子……这些年里头我虽然霸道了些,可哪样儿没替六爷想到前头?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样儿我没有预备好了?我知道外头人都说我善妒,容不得人。可嫂子啊,我好歹也为薛家开枝散叶了,俩小子虎虎势势的,谁瞅了不说好?有了儿子,要那些个小妖精做什么?他……他就这么作践我啊,弄个暗门子出来养了快两年了,我生生的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要说薛谅还是很有几分心机的。
薛张氏能在他跟前那么强势,归根结底就是娘家势大。全金陵城数得上的富户,当初陪给薛张氏的嫁妆顶了薛谅的家业一大半。年轻时候薛张氏长得也是出挑的,性子泼辣些,跟一般小女子一比,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因此,她虽是醋性大了些,薛谅倒也能够老老实实地守着她过。
可这女人年纪一大,脸上便显了出来。薛张氏本身又是个能干的,里外全抓着,操心费力的,就更是人老珠黄得快了些。久而久之,薛谅瞧着她,腻歪了倒不至于,索然无味却是实实在在的。
外头养着的那个小娘子,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八岁,生的桃腮杏眼,细腰丰臀,那真是勾着薛谅的魂儿一般。
碍着薛张氏的气焰,薛谅还真不敢把人带回去。可这小两年了,按说再瞒着得露出马脚来。关键就在薛谅手段好,家里头哄着薛张氏,甜言蜜语地说着,出去从不过夜。就这一点,薛张氏便没有过疑心——男人要是去寻花问柳的,谁不是得夜里去?她可是没想到,薛谅,从来都是白日去的。
昨儿乍一听见说薛谅养了个外室,薛张氏惊怒交加。遣人出去查问,薛谅的小厮也是个没骨头的,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底儿朝天。
薛张氏怒了,半夜里头薛谅回来厮打了半日,今儿又叫人关了薛谅,自己跑到族长家里头要公道。
“唉,六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