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哪个没几个妄想症晚期的粉丝,前儿个还有好几个女人打破了头争当俺的大房呢,小爷我也就得认了不成?”
紫渔连忙从怀里掏出槐枫签的那张订婚契:“不,我不是那……这有文书,您看。”
曹锦节过来,果然是槐枫的字迹,心下一惊;对着日光看看,不似伪造的,态度便软了几分。
可依旧难免狐疑:一向没听槐枫说过,怎么就忽然从地底钻出个未婚妻来了呢?——若是个温柔婉约,或是周全大方,乃至于嚣张泼辣的都罢了,只是眼前这个,可真是……要说小家碧玉,她没那份娇柔;要说大家闺秀,她没那份韵味;要说张扬跋扈,她又没那个底气;正是个色厉内荏,看人下菜,却又见人说不齐活人话,见鬼讲不周到鬼话,几头不靠岸的主。
“曹师兄,等你拿主意呢。”
旁边的小师弟见他愣神,凑在他耳边提了一句。
曹锦心想,都说恋爱的人没智商,又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槐枫就好这一口呢?——再说槐枫平日里那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脾气,若有未婚妻,还真就未必张扬……
蹙了蹙眉,到底怕误事,又着实不能不给槐枫面子,便道了声“先前得罪了”,带着紫渔往槐枫房间去了。
(三)
是夜子时。
槐枫横在床上,呼吸安然而平静。他的怀里没有绵羊。楚云的床上也并没有人。是的,楚云并不在房间,他在门外的小院子里,和汪二对面而立。
“我还有多久时间?”
他问。
语调和内容不约而同地显示,这并不是一次轻松愉快的谈话。
汪二的回答就更让人压抑了:“你自己不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疑问意味的疑问句。
楚云眉间拧成一个“川”字,默默低下了头。
汪二终于忍不住:“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再来练剑,本来已经是拖多一日是一日了,你自己又……”
楚云连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汪二的嘴唇不甘心地开合了两三次,最终是闭上了。
“一天都不能多?”楚云望着汪二,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烁着乞求与希翼。
“哎哟咩咩,”汪二困顿地扶住额头,“我只是个医生,又不是个神仙——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用药控制而已——还是那句话,你要再练下去,可就真是折寿耗命的事情了。”……可……“楚云的手指抵在唇上,”我们说好了的,一起去把论武大会首席拿下来的,都这节骨眼儿上了,我怎么能放他一个人……“
“所以咯,”汪二耸肩摊手,“既然你没有想退的意思。横了心的陪他玩命,还问我做什么——你只告诉我,想把你地命浓缩到什么程度,我帮你调药,保你在论武大会之前死不了,在会上能尽全力便是。”
“唔……”楚云沉吟起来。
“说起来,”汪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试试禁药?——我这个只是加了点……反正说给你你也不知道。总之如果妖体质用的话其实没什么副作用,而且你也知道。药监的头就是我哥,这块他还没我精,一定查不出来……”
“不要。”
“哎?为什么?这东西其实挺好——就是成分上略有一点……”
“不要。”楚云答得坚决,“我上场可不是一个人去的,我不能拖他后腿——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拿首席。”
“哎……”汪二摇头叹气,“楚云啊楚云。你倒长着一张精明脸,怎么偏就这么个认死理的性子……”
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清响,轻易地掩去了低沉的话语,只留下浓浓的惆怅,在夜色里,静静地流淌……“二子。”
许久。忽听楚云唤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