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已经半过了,摆了整二十桌……终于,一张鹏舆票,飞到了松派总舵。
她出现在山门前。整个松派都震惊了。
且不说松派之前从没有人踹大门的经历。单是这位地身形样貌言谈举止服装品味……中的任何一点,就足以让人大倒胃
恰逢旬末休息。守门人放假,来守门的都是松派的小弟子,哪个是吃素的?他们有着如石狮子一般坚毅的神经,大门转轴一样灵活的思维,和……守门人执照考评标准以上许多倍地身手(……)。不过三秒钟,守门四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为首那位上前来,肃然道:
“这位女士,你可知道,践踏松派的大门,就等于是踢馆了,之前那次,念你无知,不知者不过,若有再犯,便请做好与整个松派为敌的心理准备。”
“哼,”紫渔嗤之以鼻,“我未来老公可是双剑首席,凭你?你敢动我吗?敢吗?敢吗?”说着把脖子伸了出去,摇头晃脑地胡搅蛮缠。
“呵,”守门弟子把身体略侧开一点,避免直接出现肢体接触,“不瞒您说,这个松派最不缺的,就是首席,要说首席,我还拿过好多分站首席呢?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细看样貌,这位竟是松派眼下最年轻有冲劲地新秀曹锦。
紫渔愣了一愣,提起裙子抬起脚来:“反正我就是要踹!碍着我的事了我……”
一柄真剑堪堪架上了她的脚踝处:“刀剑无眼,姑娘自重。”
紫渔还想耍横,抬抬腿,却真有一条血线顺着足边渗下来,顿时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儿号起来。
之所以是“号”不是“哭”,这里面有一讲究。
所谓中国人“哭”,分三种。
有泪有声,叫做哭。常见于小儿悲啼,大夫伤怀,心有所感,声泪俱下。往往一哭则天色边,山河动,气势磅礴。
有泪无声,叫做泣。若非美人不慕,便是诗人感伤,郁结其中无可宣泄,只能默默化作两行清泪……最是哀伤凄婉的。
而这有声无泪,就叫做号了。丧事上给人撑场面的雇佣人士往往擅长,其他精熟此技的,大致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刁蛮女子,不给糖就嚷到你耳鸣地顽劣小童等等——总之,最是虚情假意,且难免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地横劲儿。
曹锦把剑撤了回来,剑刃上赫然一个好大的柿子,放到嘴边啃了两口:“唉,姑娘家就是不经吓。”
“曹师兄……”跟在后面几位,见紫渔哭了,慌了阵脚,凑上来扯曹锦的衣袖,“这下可怎么……”
“放着,由她哭。”曹锦一耸肩,满不在乎。
“可是……”
“邹师弟。”
“嗯?”
“师父打发我们看门的时候,吩咐了什么来着?”
“……唔,好像是……好好看着大门,别让外人进来。”
“我们看着了吗?”
“嗯,看着了。”
“让外人进来了么?”
“嗯,没有。”
“那不就成了,哪那么多麻烦事儿——反正她个儿也没多大,不很挡道儿,马车来了也能从头上过去……”
紫渔边干嚎边眯着眼瞄曹锦,见他也不上来劝慰,很没意思——又听他这么一说,唬得忙跳了起来,缩在一边。转头看到曹锦他们正别着头窃笑,不由大怒,正要发作,却想起先前那一剑,便没敢。腆着脸站了一会,上前讪讪地陪笑道:“这位小哥,我是符槐枫的未婚妻,来找他的,能不能通融则个?”
——她大约一心想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文致典雅,却没想到这么一说,听上去伴儿半文半白不伦不类了。
曹锦强忍住笑绷着脸;“你说是就是了?成名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