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机会。它们的眼睛黑亮,有神,凶狠,充满杀机。双耳直立,听觉和视觉敏锐,一有风吹草动就相互之间以声音呼唤,最快速度达到每小时40迈,速度快的惊人。每一群体都会有一只首领,身体高大俊美,毛色油亮光滑,四肢健壮有力,眼睛大而有神,声音洪亮高亢者在群体中的地位就高,当然,还要看作战是否凶狠,这是能不能当“领袖”的硬标准。
长时间劳累和营养流失,加上睡眠不足,身体几近崩溃,里面又新增了几具尸体,长时间的暴露加上风吹雨淋,腐烂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终于,在一天的中午,约20米的甬道已经挖通,出口设在尸体下面,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也不容易被该死的黑贝发现。腐烂的组织流进洞里,浑身上下腐烂成油的脂肪和难闻的臭味还是让我阵阵恶心。
眼前除了茂密的丛林之外,和外界没什么区别,只是铁丝网周围10米左右的树木被伐光。没有鸟鸣,没有任何动物的足迹。午后的阳光让我眼晕。我用尸体掩盖住洞口向深处摸去。要找到补给,水,食物,弹药,最好有药品。
摆在面前的是条艰辛的路,但只有放手一搏。仇恨的种子埋藏在心底生根发芽,长出满腔仇恨,血的代价只能用血来偿还。战争年代是死人的年代,谁能活着谁就胜利。战争激发出人类的原始本能,唤醒沉睡的民族,让流淌在身体里的那腔热血沸腾起来,让人回到自然怀抱,体验生命价值和战争的代价,保卫国家,保卫人民。
百米处有座小屋,应该是敌人的哨所,四周静的可怕,约半小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头戴钢盔手持步枪的德国士兵,大摇大摆的向这边走来。距离慢慢拉近,他的靴子在眼前来回挪动,鞋上面的泥点能看的一清二楚,右手军刺在握,随时割断对方的喉咙,一根烟抽完他转身离去,如果再向前一步,他将与上帝同行。耳边响起了狗的狂吠,我如惊弓之鸟,费劲的爬上一棵大树。下面有两个德军,三条黑贝,个个剑拔弩张,杀气腾腾,黑贝在树下来回的用鼻子闻来闻去,德军在下面大声的交谈着,而我在离地面只有十五米的树干上艰难的抱着,两腿拼命地夹着树干,身体一点点往下滑,在这样下去,摔也能把我摔死。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希望树下的人和狗赶快离开。在我几乎无法坚持的时候,一声枪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跑开,我从树上滑了下来,顾不得树上的血迹和生疼的双手飞速向甬道跑去。
天色暗下来,窝在散兵坑里,闻着越来越恶劣的腐臭,看着头上的树枝,偶尔有几只夜猫子和蝙蝠飞过,整个丛林到处危险,处处危机。明天就要真正的开始实施营救工作,没有上级的指示,更没有战友的协助,与其说是踏着战友的尸体走向胜利,不如说是闻着战友尸体的臭味苟且偷生。里面的同胞除了有一丝布片之外,再没有任何衣物,浑身上下没有完整的皮肤,他们眼神无奈,呆滞,让我心痛,有一双眼睛却让我感觉那么熟悉,那种眼神,军人的眼神。写着刚毅,执着,自信和永不言败,这是军人特有的东西。
天色蒙蒙亮,周围死寂。
我用头顶着腐烂的尸体,尸油流满脖子,环望四周没任何动静。我像一座移动的坟墓,在死亡的怀抱里不停的挪动的自己的位置。手指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军刺挂在腰间,50米处有辆被焚烧废弃的吉普,周围看不到任何人,从地面上的痕迹来看,应该经常有人出现,快速移向吉普,半蹲着身体打开车门,窝在里面,用帆布遮掩住,等待时机。
等待是一种痛苦,不知等待出现的是什么,德军越来越多,被关押的不光有中国人,还有苏联人、犹太人、吉卜赛人,他们就像僵尸,脚步生硬,表情呆滞,有的脑袋被人切得只有半个,脸上没有完整的地方,能看见肉里面的骨头和骨头上落满的苍蝇,乌鸦在头上发出难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