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艾米和姜咏侬也不久就赶了来。
他们在手术室门口哭成了一团。
章可昭靠在行的怀里,自责地流泪:“我居然还打了她一巴掌!天!我怎么能下得了手!都是这个男人!”她冲到沈常朗面前,又要上去拳打脚踢,“你害死她了!”
众人把她拖回去,三个女孩在行的怀里哭成了一团。
沈常朗愣愣地看着他们四个,他的脸色雪白,头发乱七八糟地被自己扯成了鸡窝,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神色憔悴而痛楚。
手术后,耿信涤并没有死。
她很幸运,只是流了很多的血,所幸没有受内伤。但是她的精神萎靡不振,精神上受到的伤害远远超过肉体上的。
她自从清醒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护士给她输血、打针、或者吃药,她都顺从得不可思议。但是她拒绝说话,总是半闭的眼睛里满是失神和无助。
行他们四人用尽办法,她都没反应。
这段时间,沈常朗日日夜夜徘徊在她的病房门外。他们禁止他接近耿信涤。他也不肯走,布满红丝的双眼,牢牢地隔着百叶窗盯着她,憔悴得面无人色。
第三天,大卫来了!
他满脸都是赶路的风霜,风尘仆仆地把旅游袋往地上一丢,推门而入。行、可昭、侬侬、艾米全围成一圈守在门外,向里观望着。
大卫温柔地、不停地低声说着什么。
耿信涤渐渐有了反应,她先是迷茫地轻摇头,接着,越摇越重,把自己都摇晕了。当大卫向她伸出鼓励而友爱的双臂时,她终于怯怯地、悄悄地抓住了它们。
大卫轻柔地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低低地在她耳边倾诉着。她只是合着眼,让自己倚在大卫宽厚的胸怀里。
沈常朗怔怔地看着她沉溺在大卫的怀抱里渐渐放松;门外的四人再也忍耐不住,一窝风地冲进病房,围在她的床边。
她半坐在床上,四个人则把她紧紧地拥住,可昭、侬侬和艾米早是泪流满面。
他突然意识到,门里的这五个人,才是耿信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他,早已成了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她的世界本来有他的,是他亲手把自己推了出去!
他悄悄地,无限落寞地起身离去。
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孤单过。走着走着,他发现路人看他的眼光很异样,他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那件血衣。而他居然迷路了。
可是这地方如此熟悉,就像是自己家一样。他猛然醒悟,这里是耿信涤的家!他在梦里曾无数次来过的地方。
无意识地,他翻着警察给他的皮包,找到了一串钥匙。他把它插进匙孔,门开了。
很素净的小公寓,不大,但是很整洁。他随便推了一扇门,发现竟然还上着锁。下意识地,他又找出钥匙,打开了它。
那是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显然是主人自己打的小间隔。
墙角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单人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个简陋的小衣柜,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洗手池。布置着绿色的窗帘,绿色的桌布,绿色和白色的方格床单。
在洗手池上面还搭着一条褪色的毛巾,和一个孤伶伶的刷牙杯子。窗台上有一株绿色的、醒目的、熟悉的——含羞带怯的小草!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一下子扑倒在桌前,声音嘶哑地自语:“天哪!天哪!”
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小屋被拆掉之后,她就凭着对他的思念和盼望,在漫长的岁月中,默默地怀念他、渴望他吗?
他的手碰到了右边的抽屉。
他像触电似的立即打开它。
它一向放着耿信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