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病死狱中……”
胡笑天如被一道霹雳当头劈中,耳廓嗡嗡作响,再听不见徐鼎发的声音,酸甜苦辣齐涌心头——郭敬之的女儿?!她居然是一别十载、青梅竹马的郭月!
第十七章 玉璧蒙尘
炎炎夏日,柳树青翠,学堂内书声琅琅。紫漆的木门“咿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水绿色绣花长裙的小姑娘跳了出来,目如点漆,天真可爱。她瞪着身前的少年,嘟起小嘴装出生气的模样,唇角却流露出一缕笑意……深埋在记忆中的画面闪电般划过脑海,对比眼前巧笑倩兮的佳人,胡笑天只觉心痛如绞,沸腾的杀意几乎控制不住,嘶吼着要破体而出。
就在这时,乐声忽起,飞燕抬臂扬腿,踏着节拍翩翩起舞,灯光透过那薄如蚕翼的衣裙,勾勒出一具曼妙绝伦的胴体。
一众商人挤眉弄眼的啧啧赞叹,个个食指大动。
胡笑天总算记起自己假冒的身份,勉强笑道:“各位老板,今晚我就点她作陪了,谁也别跟我争!”说罢大步上前,一把抱起正尽情舒展舞姿的飞燕,不顾她的尖叫抗议,直接出门而去。
房中诸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鼎发抚掌笑道:“叶老弟真乃妙人,这一招霸王硬上弓常人难及。”另一人笑道:“叶老板莫非家有河东狮,已经久未开荤了?想来自今夜之后,秦淮河上又有一桩风流韵事流传了。”众商人相视大笑,继续饮酒作乐。
飞燕经过初始的慌乱后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霸道的男人,柔声道:“奴家的闺房下至一楼往左走,穿过长廊,沿墙边小径直行便到了。”胡笑天既痛且怒,硬邦邦地问道:“你不知自爱卖身有多久了?”飞燕娇躯轻颤,脸色转白,一双小手下意识地握紧:“飞燕堕落风尘,情非得已,望大爷垂怜。”话音方落,一位中年熟妇嗖地闪身过来,娇笑道:“叶老板,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我这女儿是卖艺不卖身的……” 胡笑天双目一瞪,沉声道:“霍妈妈,废话少说!”随手扔出几张银票,抱着人噔噔噔下楼去了。那霍妈妈暗啐了一口,忙不迭地捡起散落的银票,喜笑颜开。
飞燕的住处极为干净整洁,幽香弥漫,粉帐低垂,墙上挂了几幅临摹的字画,窗外竹影摩挲。当两人独处,飞燕心底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粉面羞红,挣扎着落地站稳,轻咬贝齿道:“叶老板,长夜漫漫,且让奴家服侍你沐浴更衣如何?”
一路走来,胡笑天心中激荡的情绪已逐渐平息,瞧着她任君采撷的娇媚神情,忍不住叹息一声,悠悠问道:“你还记得南山学堂吗?”当年他家贫而好学,便是到南山学堂偷听郭敬之授课。后来郭敬之被他求学之志打动,破例收录他为弟子,算是他的启蒙恩师。
飞燕浑身一震,面若死灰,失声道:“你是南山学堂的弟子?不,不可能!霍妈妈说你是扬州富商啊!”眼中涌起羞恼戒备之色,颤声道:“莫非你与我爹爹有仇,今日故意来羞辱我折磨我?”
胡笑天苦笑道:“月儿你听清楚了,我是胡小毛!”
“你是小毛哥?”飞燕满眼的不可思议,仿佛见到了传说的妖怪,指着他叫道:“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小毛哥呢?你的年龄、相貌、身份来历统统不符。我不信,我绝不相信!”
胡笑天柔声道:“月儿,你别激动。只因我要躲避仇家,不得不施展异术改变了相貌,借着扬州富商的身份掩盖行迹。我记得你从前爱偷抹师母的胭脂水粉,爱吃烤鱼,爱捉弄人,不喜欢枯坐练字,不喜欢穿红色衣裳,最怕的却是水蛇和蜘蛛,对吗?”
郭月香肩颤抖,眼中噙满了泪水,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扑进他的怀中粉拳乱捶,泣不成声道:“是你,真的是你!你这大坏蛋,为什么狠心一别十年?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伤心多难过?我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