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家中的几十幅巴洛可时期的画尽数被偷儿偷走……”
主播的声音在叶炽旸耳中渐渐远去,这时候,世界彷佛变得无声,仅剩他与信纸的存在。
信纸摊平搁在桌面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上头的字迹,指间夹着的烟一口也没抽,之后,烟燃至尽头,烟灰就这样落在那张洁白的信纸上。
当烟灰掉落的瞬间,叶炽旸也已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跳了起来,对着信纸大吼:“他妈的,你这样没有前言后语,我就知道你是谁吗?你就那么笃定我会知道你是谁吗?你就不怕我已经搬家或是发生意外、生病死了吗?你那么肯定这封信会到我手里吗?”
当然,信纸不是什么影音3G手机,也不是科幻电影小说里描写的高科技物品,它自然不会也跳起来响应他失控的问话,仍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超然得像冰冷的神祗。
叶炽旸抬手爬过微乱的发,胸膛因情绪激动而不断起伏,直到烟烫着了手才转移了注意力。他低咒了声,烟被他甩落在桌上,之后他才将之拾起,放进烟灰缸捻熄。
这封信,是他今天早上出门时从信箱取出的,只有写他家的地址,连收信人也没有写,当然也没有寄件人的地址跟姓名。
但他一看见那字迹就知道是谁寄来的。
他第一个念头是把信撕了,但是他很清楚,一时冲动撕了信,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傻傻的把那些碎纸捡回来黏好。
做人何必这么贱,发泄了情绪再来后悔呢?
所以他不想撕了信。
那就是要拆信啰?
他又不想拆,生怕信里会蹦出什么怪物将他一口吞下。
如果八年前有人跟他说,叶炽旸,有一天你会被胆小鬼附身,胆子小到连一封信也不敢拆,他的反应肯定是捧腹大笑。
但现在他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就这样,叶炽旸强压着想拆阅又想撕碎的矛盾情绪,出门办完事情,去了一趟教会,跟神父要圣水跟新的十字架和念珠,又向神父告解说自己又没有心怀宽恕地收服那些恶鬼、恶灵,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跟神父要打火机把信给烧了,但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提及信件之事。
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其实厨房是开放式的,但是现在原本与他同住的弟弟除了白天会在家中的工作室工作外,已经与女友杨惟妮在外头共筑爱巢,叶家等于只剩他一个人住,只有他自己的内心为这样精神上的封闭作区隔。
“你以为过了那么久,寄封信通知我你要回来,我就该感动得谢天谢地,请神还愿吗?”叶炽旸又点了根烟,这回,他毫不浪费地狠狠吸了口烟,让肺充满尼古丁,想藉由尼古丁的帮助来稳定他此时因这封信的内容而爆冲的杀人冲动。
厨房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冰箱马达运转的声音、水龙头里残留的水滴落水槽的声音,还有他心碎的声音。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承受不了事过八年还会为此情绪激动的自己,叶炽旸忽然大吼,将信纸揉成一团,往墙上丢去,并大叫一声:“啊——”
二楼正工作的叶閣月听见楼下的吼声,与杨惟妮对看一眼后,起身冲下楼。
“老大,怎么了?”他来到厨房外头,左右张望了下,既没看见老鼠,也没看见蟑螂,更没看见什么不该有的无形、有形的“东西”,也没看见小偷或强盗,只看见老哥死瞪着墙壁。“墙上有什么东西吗?”
叶炽旸恢复冷静的看向弟弟,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没事,我……我看见蟑螂。”
“啊?”叶閣月扬高眉,一点也不相信兄长是个看见蟑螂只会大叫而不是立即打死的娘娘腔。
“你怎么可能看到蟑螂会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叶閣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