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便向前走了两步,转头看向桌子,眼睛扫到什么东西,急忙停了下来。
在她的正面,摆放着一只铜镜,那铜镜呈椭圆形状。
顾榕看着那面铜镜,感觉百般难受。她深吸一口气,却控制不了情不自禁产生的紧张感。
那铜镜之上,右半面静置一张血色人脸,血迹似是早已干涸,颜色暗紫,扼人心魄。
阴湿寒冷镜中影(八)
那张人脸是用手画上去的,痕迹细腻,面孔十分真实,五官也立体端正,可以看出是照着真实的人面画的。而往往越真实的东西,越能够触动人心。可怕诡异的东西触动人的恐怖心理,幽闭深涩的事物触动人心底不可告人的心绪,悲伤的事物触动人悲伤的心绪,喜庆的场景升华着人的喜悦。
顾榕用眼睛直观地感受着那面镜子上的红色轮廓脸庞。红色的事物,多半是喜庆的,过年的窗贴,红色的灯笼等,可是这章人脸,带给顾榕的感觉却是如此心悸,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走到铜镜前面,一阵阴冷从背后生成,因此时,她看到自己的半张脸完完整整地映在铜镜之上,而另半张脸,却是被被暗紫的脸所覆盖,不管是定睛细看还是略一轻瞥,皆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诡异。
顾榕望了那镜中两张不同的脸片刻,想到楼遥生叫她上楼时,并没有说要让她做什么,她心中疑惑,想起房间主人,转过身去找寻楼遥生的身影,却没有看到那抹火红。
忽而,一阵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步伐有力,节奏较快。顾榕偏头细听,这声音的节律与力道,好像和她听过的某个人的脚步相似。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屋外之人推门时响起。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方才我去屋外取了碗热汤。” 忽闻房门“吱呀”一响,顾榕余光瞥到那抹火红。
一身红衣的楼遥生翩然而至,裙摆一扫地面,停住脚步关上屋门,她眼睛弯起,笑颜明媚地对顾榕说道。
顾榕看到她的手里,正是端着一碗热汤,热乎乎的样子正冒着气。她慧根通达,心里猜测道,莫不是这楼姑娘想要请她喝汤,尽尽地主之谊。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响起:楼姑娘怕是另有用意。
“姑娘,我方才见你进了屋,正好想问你,找我所为何事时,却发现你不见了……缘是出去取了热汤来。”顾榕看到楼遥生的脸,半边被青丝遮住,看不清眼睛和脸,而那张未被头发遮住的脸,清秀平易,与这暗黑的屋子里的气氛,与那诡异的镜子,无法相融。
楼遥生向前走了几步,将手里的碗端给顾榕,明亮的左眼看着顾榕面庞,徐徐说道:“今天是“日数佳礼”,客栈开张的周年庆,我便出了房门,恰好看到姑娘在同玉萱说话。我们客栈这几日客人本就不多,所以我便知晓些客人的事情。恰好前些天我从夫君和玉萱那儿听闻,姑娘近些天身子不适,怕是受了风寒。这便想帮助姑娘恢复身子。”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是,一走进屋子我才想起来,还未给姑娘送上一份礼。所幸有这热汤,还请姑娘趁热喝吧。”
顾榕方才初见楼遥生房中装饰,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先前就多了一份生分,却见她如此,一时只想出一个方子答复她。
“姑娘速度好快,眨眼间你就不见了踪影。”顾榕试探性地说道,也算是一种转移话题,同时亦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楼遥生嘴角一弯,道:“里屋还有个房门,我从那儿出去的。姑娘莫要将我当成神仙。”
她边说着,边向前走。到了梳妆台前,手轻轻拽了拖地红裙,落了座。
那面奇诡的镜子摆在她的面前,镜子中,她的左半张脸与镜中画脸组成了一张完整的脸。左半张平易温和清秀,右半张妖冶惊艳,同时余有阴冷之感。暗紫的脸庞上一只眼睛大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