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强求她的社会关系立即给予回报,但她坚信他们会在某个关键时刻给予回报。因此她每月收入的30%用于与朋友和客户的人际交往,而且即使她每周几乎每天都要晚上八点以后才下班,她还是尽量抽出时间和精力去陪客户和朋友。她认为朋友在她生活中的重要性要占60%以上。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在某种意义上讲,中产阶层比社会的其他阶层更多地将社交看作是一种“资源交换”行为,并更加懂得如何运用社会交往获得社会资本。
我们认为,对于中产阶层而言,他们已经有意无意地体会到社会资本的作用。正如科尔曼所说:“社会组织构成社会资本,社会资本为人们实现特定目标提供便利。如果没有社会资本,目标难以实现或必得付出极高的代价。”詹姆斯·S�科尔曼,同前引书,第356页。从访谈对象的表述中,他们所意识到的社会资本的功用主要体现在如下的三个方面:
其一,由于社会网络传递比较充分的信息,因此有用的信息是社会资本的第一种重要作用。科尔曼就认为“存在于社会关系内部的信息网络”是社会资本的一种重要的形式,“利用业已存在的社会关系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手段”。詹姆斯·S�科尔曼,同前引书,第363页。在这个问题上,中产阶层的感受更加明显,选择了解信息为社交重要作用的中产一般比非中产要高10%。北京的访谈对象B3是北京本地人,他的社交圈中有三个圈子由同学组成: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他较为频繁地穿梭于同学聚会,并不惜为之付出大量的金钱和时间,甚至出面组织那些社会地位较高的同学来参加活动,原因用他的话来说只有一点:能从那些社会经济地位较高的同学那里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他说:“在朋友漫无边际的谈话中通常能筛选出重要的信息;在中国没有熟人的情况下,你就无法得到全面的信息。”当然消费信息的获取也往往来自朋友而不是广告。广州的访谈对象G1谈到他的消费信息来源时说到:“大部分就是朋友介绍。比如说出去吃饭,他会说,哪个地方好一些,哪些地方不行,你别去,那就最好不要去了。买车也是一样,朋友推荐的一般都不会错的。我在报纸上、电视上也看到广告,但我一般不大会相信它们,很多是骗人的。”
其二,由于社会网络沟通资源相异、权力不等的个人,因此能产生一种非正式的社会性交换,而这种资源交换是社会资本的又一重要作用。这种交换不同于明码标价的经济交换,“社会交换带来未作具体规定的义务”,彼德·布劳:《社会生活中的交换与权力》,华夏出版社,1988,第109页。其间渗透着情感的交流。按照科尔曼的说法,这是一张信用卡:“如果A为B做了事并且相信B在将来会回报他,这就要A身上建立起了期望而在B这一方面建立起了义务。这种义务可以被想象为一张A所持有的要求B兑现的信用卡。”保罗·F�怀特利,同前引文,第49页。在访谈中,北京的受访者B4说,他经常会与以前或现在的同事、领导和部下聚会,这种聚会让他的工作变得更加得心应手。就在几年前,由于这种频繁的与上级领导的聚会,使时任医院领导的B4从老领导那里得到了计划外的几千万元的拨款,盖起了一栋大楼,取得相当出色的政绩。北京的访谈对象B3则形象地说:“在中国,人际关系是第一生产力。”他说:“朋友会提供各种帮助,是日常工作的催化剂,使你多一些优势,加一点砝码。”相比之下,非中产阶层在这方面的意识就要差一些。中产阶层更善于利用社会交换为自己获得利益,所以他们更多地参与应酬,更多地认为交往能够促进自己事业的进步。
其三,社会网络有利于形成个人的声望,“就像一个人的文凭和证书一样,是一种资本”。 以上内容参见边燕杰,同前引文,第2~3页。米尔斯曾经说过,社交是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