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的本领不只有预测吉凶而已,你可是太祖洪武建国以来惟一的女地脉师,你认为官府皇家的人肯放过你吗?”
地脉师之珍贵是可遇不可求,正因为如此才引得人人觊觎,都将他们当作嘴里的一块肥肉,非吞之而后快。
“这一来,我跟袁郎岂不永无再会之日?”胭脂喃喃自语。
“是福不是祸,人生充满变数,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目前,你还是安心养伤吧!”郭问不为所动。
情爱于他不过清风明月一场,但,人间多少痴儿女却在其中不得脱身,唉,
问世间情是何物?无情,却不成世间呐!
第八章
夜深人静,万物幽谧。
一双手轻巧地拢上柴扉,困难地踱出这块净土,秋霜点点露华浓,她却坚持着,被月影拖曳的身影如烟似雾,只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草庐在片刻后燃起晕黄的烛光。
“师父?”
衣着整齐的郭问坐在竹椅上,神色淡漠,仿佛对胭脂的私自离去早在意料中。
“她可有留下什么?”
“一封信。”无盐恭敬地拿着裘胭脂留下的告别信,等着他定夺。
“毁掉它。”
“师父不看师姐留下的信?”她知道自己丑陋,说话总低着头。
“她会再回来的。”
无盐绝不怀疑郭问的话,就算他说天空会掉下一只猪,她也绝对点头称是。
对她师尊,无盐不是盲从;他是一代奇人,所经之处常常创造出许多奇迹来,她相信他。
“无盐知道!”
“我晓得你不放心,跟去吧!”她臼头肥首鸡胸深目圆鼻,不堪入目之至,俗人却不知她有颗善良的心。
她深厚的眼窝闪过愉悦光芒,不再死气沉沉。
“谢师父!”
他合眼,不再言语。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胭脂十分明白她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才踏入山庄范围,或明或暗就已经发现好几路人马扎营在流离森林中,登高远望,明目张胆监视山庄的一切举动,偌大的帐篷全镶嵌皇室的徽章。
严密的守卫,滴水不漏。
然后,她看见了策马出现的石虎。
他怒发冲冠,一脸不善,直抵主帐篷所在。
“奉我家三少爷的令谕,请诸位离开隶属私人的土地。”
“请你们家少庄主出来说话!”
“我们家少庄主在夫人失踪后也不知去向,亏得你们不是布下天罗地网吗?怎么连我们少庄主离家都不知道?” 呸!一群明知故问的黑心人,要唱大戏,他石虎可没空搭理。
“胡说,前夜我麾下还有人看见他半夜大叫狂奔四处,这不全是你们的障眼法吗?”
“要不是咱们家三少爷一再交代,我石虎可不屑跟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说上一个字,呸!”他一口痰落地,“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快快滚出咱家地盘,时间一到,莫怪我们不客气了。”铿锵话语一言毕,石虎头也不回地吆喝着马儿离去。
胭脂再也没有心思去研判事情的发展会变成怎样一种情况,他说袁克也离开山庄,到底是障眼法还是事实?不回山庄一探究竟,她不会死心的。
抱住树干,她沉重地喘着气,抱伤颠颠倒倒走来,已经费去她十分气力,眼看天色微曦,她还有气力绕过层层暗哨明岗由后山溜回主屋吗?
显然是有心无力了,力气终于和意识一同告馨,胭脂的身子失去自主地往下滑,螓首一偏,昏迷了过去。
凛冬来得早,初雪在黑夜白昼交替间无声无息地铺盖整片大地。
草庐里,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