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房间,一直忙到丁丁睡着,她没吃晚饭,不饿,也就忘了。事情都做完了,屋里没有丁丁的声音,显得空落落的,晓雪的心里也空落落的。电话也怪了,一晚上了,趴在那里没吭一声,晓雪怀疑它坏了,拿起听了听,正常。她放下电话,又拿了起来,一下一下拨,通了,她呼了钟锐。片刻后,呼机在屋里响了起来。她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想呼他试试,他要愿意呢,就回个电话,不愿意就算了,谁知道他竟把呼机放在了家里,成心不让她找到他吧?晓雪坐在沙发上,咬着食指的指尖,想。屋里的顶灯关了,沙发拐角茶几上的台灯亮着,晓雪伸手关了灯,又打开,再关,再开,最后把手放到亮着的台灯上,神情专注体会着台灯的热度。
门铃响,“谁?”她问。
“姐姐!”
晓雪开了门,“我出去办事,路过这里。”晓冰说。
晓雪让妹妹进来,突然问:“她是谁?”
“谁……是她?”
“就上次你说的那个,外、遇。”
晓冰看晓雪的眼睛,看得出她真的不知道。钟锐还没找她谈。晓冰从何涛那里听说了这事后,放心不下,特地约何涛一块儿来看姐姐,何涛从学校直接来,估计也快到了。她几次下决心把一切告诉姐姐,一旦面对姐姐,却开不了口。“钟锐,你这个懦夫!”她不由在心里咒骂。
“晓冰!”
晓冰避开姐姐的眼睛,“不知道。我……我也不过是猜测。”
晓雪更愿意相信这个解释,但仍不能放心。“猜测?……根据什么?”
“……第六感觉吧。”
“你的感觉不一定不对,他现在不愿在家里住,也常常不在公司。对了,他今天还去找我了,谈,分手。……”
“说别的了吗?”
“别的,什么意思?”晓雪眯起了眼睛。
晓冰回答不出了,急得冒汗,幸而这时门铃响,何涛来了!她赶快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妇女,不认识,却有些眼熟。裹一身套裙,人是人,衣服是衣服,看着很别扭。
“你是……夏晓雪?”
“我是她妹妹。您是……”
“我是王纯的邻居。你姐在不在?”
晓冰头“轰”的一声,没容她再想什么,晓雪已经迎出来了。
“您请进。”她把客人让进了客厅,许玲芳反手关上了门。
何涛来了,一看晓冰的神情就知有事。“出什么事了?”
晓冰面色苍白,“何涛,你的主张是对的,应当由我们先告诉姐姐。”
……
紧闭的房门开了,晓雪送许玲芳出,神情镇定,在门外还同许玲芳道了再见,但一俟许玲芳走出门,门关上,她再也支持不住似的倚门上站住了,头低低地垂着。
“姐姐……”
晓雪抬起头来,惨然一笑: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瓜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
“姐姐!……”
“最后还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
“姐姐,你听我说——”
“别说了。你们回去吧,我要睡了。”
晓冰和何涛只好走。
晓雪安排丁丁睡觉,睡着,然后去门厅里换衣服换鞋,开门,出去了。
天已经不早了,许玲芳仍大睁着两眼想心事。
“关灯睡吧?”老乔说。
“你说,会不会出事啊。”
“出啥事?”
“我一个同事的闺女,情况跟那个——”她用嘴向王纯屋的方向努着,“一样,是个第三者,后来,被她情人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