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花中,玫瑰是主花。鲜艳*的颜色,配上布景靓丽抢眼。我跟他走过装饰百合和玫瑰的巨大花环,忍不住诱惑般地停下,手不自主地抽出一朵,放在鼻下深深一吻,为它的香气陶醉。
记忆中,除了婚礼,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花团锦簇的景象了。生命中灿烂惊人的美好,往往滞留在某几个片段。浪漫不是随身之物,也不能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经久不散。生命的璀璨只是一闪即逝的宝藏,适合回味和珍藏,平实的幸福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他在身旁偷看我的神色,居然目光变得迷离起来。我扭头看他,见到的是柔情似水的眼。
“这么喜欢花?”他沉声问,声音有着暗哑的磁性,似乎带着某种疼惜。
()
触景生情。记忆中,他从未送过我花。即使是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也失去了鲜花的陪衬。没有玫瑰的爱情,还算是爱情吗?我猛然摇摇头,提示自己要清醒:怎么了?怎么又会去想这个问题?
他打断了我,突然轻拉我的手,“来,我带你认识志林。”书包网
十九 上阳明山4
我刚将目光投向他所指的方向,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正统舞男朝我飞速地过来。这个头发梳得油亮、面色白皙、神情间稍显稚嫩,但眉眼和唐博丰极为类似的小伙子,就是权涛口中的‘烂人’?
他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走到跟前,先叫了他一声‘哥’,然后再正式跟我打招呼。“廖姐!欢迎光临!”
我“哦”了一声,扭头看看唐博丰,他正偏过头来看我。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弟弟满腹钟爱。唐志林也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他,似乎跟他之间有着什么秘密似的,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
“忙你的去吧!”唐博丰沉声吩咐他,拉住我的手要离开。
“那好,廖姐您玩得高兴!”他眼里飘着古怪的笑意,闪身而去。这个男孩子,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但满脸踌躇、少年得志,这种风头,看来也不是福事。
我正在沉思,唐博丰出言点醒了我,“在想什么?”
“没事。”我正说着,一个穿礼服的waiter经过,唐拿起了两杯酒,将一杯递在我手里。
我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腹部。我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但是,对着他那沉暗稳重的脸,我又无法对他突兀开口,说这样女人家私密的事。索性手里握了酒杯,不喝。
仿佛有他必须要见的贵客,他带着歉意安排我,“你自己随便转转,我过一会儿就来。”
又不放心地看我一眼,“别乱走。”
我乖乖地点点头,看他离开,转身走到门厅的长廊下,斜倚上汉白玉雕琢的栏杆,将酒杯举至齐眉,睁大眼好奇地看靛蓝色鸡尾酒摇晃。过往的人,每个面孔都模糊不清,女人涂着鲜艳欲滴的口红,穿着坦背露肩的晚礼服,事隔十年,那只有在灯红酒绿的场所、才会涉足的春光乍现,现在在上流社会的招牌下,明目张胆地*暴露。
音乐响起,悠扬在声色犬马中。每个人都模糊在记忆里,恍惚的舞步在身边围绕,角落里,我姗姗优雅地站立,却被舞乐齐鸣弄得心神激荡,不自主地扭动身躯,任长发肆意飞扬,似乎有种狂奔而去、穿越甲板、翻越船尾的冲动,只是不知道是否会有激狂的结局等待自己。
看着众生歌舞,平凡的另类置身其中,也许会更显得孤独,小腿踢着裙摆摇曳,和着节奏和碰杯的清脆。
太多粉饰,太多虚伪微笑,邀约、寒暄、应酬。。。。。。混合着酒精弥散在空气中;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一瞬生出错觉:世界似乎没有变,它依然姹紫嫣红,被虚伪和人生的迷醉笼罩,它一如既往和着某些人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