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助的婴儿,总觉得可怜。
顾浅凝醒来的时候,早已经到了。车子四平八稳停在那里,驾驶座上没有人。
她穿上鞋子从车上下来。
薄云易靠在车身上抽烟,看她下来用指腹掐灭。
“睡醒了。”
顾浅凝看到已经到家了,太阳偏下去一点儿,睡的时间一定不短。
“你怎么不叫醒我?”不是不知道她睡着了,可能会很长时间醒来。
薄云易弯了一下唇角:“反正没什么事情,婚礼左右没赶上。”然后说:“你进去吧,我去跟二少打声招呼,赔个不是。”
顾浅凝走前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应该不得好死才是?”
是啊,她逃出来了。在季江然看来,季江影死了,她却死里逃生,多么的不该。而她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不如死在里面。
薄云易眯起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
顾浅凝笑了声。
“你这样想是对的,是啊,我怎么配。我这样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们的憎恶有朝一日或许会平息一些。”
她转身往别墅里去。
纤细的身姿融化在日光里,渐渐的,只剩下一个淡薄的光圈,那样羸弱,眨眼间就消散了。总觉得不真实,跟梦境一样虚幻。
薄云易站在那里忽然迈不动步子,不得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顾浅凝简单的擦拭身体,就躺到床上去睡。
她一定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季江然才悲哀,明明难过得要死,喘一口气都得抽动肺腑中的疼意,撕心裂肺。却要撑下全场,即便面无表情,也实在很难为他了。
季江然说的没错,她怎么就那么理所应当。她该愧疚得无地自容。他的眼睛都哭肿了,眼底尽是红血丝,她不该面无表情,甚至他带着迎亲队伍过来接她的时候,而她竟能微微的笑着。
顾浅凝只是想,她对他的爱不是假的,一生能嫁给他一次,不论缘分多长多短,她都觉得满足,哪怕这一刻就被他反首推开。她是想过在难能可贵的时间里好好的爱他的,很努力很努力的爱他。
痛一点儿,疼一点儿通通都不要紧。
她不是杀了他的哥哥,顺利完成任务,所以得意洋洋,在他面前无尽的得意与显摆。
而是这一天的到来,她也是满心期许的。
季江然当天喝多了,嚷着不肯回家,招呼一帮朋友去会所里续场子。
没哪一个听他的,只说:“二少真是喝大了,洞房花烛都忘了。”
季铭忆一天下来,跟几个老朋友说说笑笑,又帮着招呼客人,累的不得了,早早回去休息了。
简白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看到季江然醉成那个样子,直骂他:“浑小子,喝成这副德行。”
她没说两句,季江然就跑到洗手间里去吐。
简白让司机把他送回去。
那一群朋友乐乐呵呵的也就跟着散了。
季江然是被拖着回来的,醉得迈不动步子,都被放到床上了,还嚷着:“去会所……叫几个漂亮的,咱们接着喝……”
顾浅凝帮他把外套脱下去,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醉成这样,估计没办法自己洗澡了。可是她的腿不方便,肯定拖不动他。帮他将衣服脱了,就扯过被子睡。
季江然喝了太多的酒,呼出来的都是酒气。
顾浅凝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他已经贴上来。
其实醉死了,只是一种本能,将她坦平到身底下。不停的亲吻她,黑暗里迷糊的说:“我好想你……怎么再不来找我了……”
那一下很疼,仿佛将她给撕裂开了。绞着他,动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