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占奎起身道:“钱老板,我妈想请您到家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可我见您地排场如此大,不见得肯降尊纡贵来,所以就没好意思直接说,您看……”
钱长友沉吟了一下,“我没那么大的架子,但最近生意上的事情的确很多,不一定有时间过去,还是稍后再说吧。林雷”
尹占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好吧,既然有客人来,我就不多打扰了。”
此时,林度和罗必成已经引着四位一身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钱总,公安局的同志已经知道贺凯中午到过我们这里勒索的事情了,所以特意来走访调查一下。”
钱长友赶紧起身寒暄,然后对林度说道:“我才回来,情况都不了解,还是你负责招待公安同志吧。”
一个警察盯着尹占奎看了半天,最后冷冷地开口道:“你不是尹占奎么,我们正要通过彭大兴的手下了解案情呢,没想到你在这里呢,一会儿跟我们走一趟吧。”
尹占奎愤愤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直接提吧,别一张嘴就拿进局子来吓唬人。我这些天有事儿,一直没跟彭大兴有来往,情况也不见得很清楚。”
那名警察立刻瞪起了眼睛,“你这个刺头还挺横地,老大没了还如此嚣张,我看不好好教育你一下是不行了。”
罗必成赶紧拿出一盒好烟来打圆场,“同志,消消火,有话好好说。我们老板前段时间碰巧遇到尹占奎的老娘摔成了骨折,便做了一件好事儿,把人送到了医院,所以他是特意来致谢的,没别的意思。尹占奎照顾家里的伤号,也不见得了解什么情况,来,你们坐下来慢慢问。”
警察哼了一声,脸色和缓下来,估计是暂时相信这个托词了。
钱长友摊了一下手,笑道:“各位,都坐下来吧,数九寒天地,出来公干不容易,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就警察个体而言,他们中地每个成员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作者,因为对于钱长友地殷勤招待都很领情,虽坚决地推辞,倒举止神态更加客气了。
钱长友把接下来应付调查的工作交给林度、罗必成和冯达发,自己则更多的是旁观。
来的这几个人是由公安局姓张的刑警队长率领的,他们提出来的问题很细致,不过林度应对得十分周到,把明面上的前后结果都据实以告。
听警察讲,贺凯已经藏匿了起来,现在整个绥芬河的治安局势都因为这个疯狂的家伙而变得十分紧张。
在了解完钱长友这边的情况后,尹占奎也接受了闻讯。即使脸上总是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实地回答问题。钱长友因而从侧面了解到,尹占奎的确是一个警方榜上有名地那种小事不断、大错不犯的刺头。
谦虚的有钱人。总是能够比较容易地赢得旁人的尊敬,基于这种情分,尹占奎仅仅是被警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要到处惹是生非,而没有落得当场带走的下场。
等警察离开后,尹占奎郁闷地抱怨道:“我算是被贴上标签了。警察一看到我,就不会往好处想。”
早就和他熟稔的罗必成笑道:“谁让你小子不学好了呢。现在改还来得及。”
尹占奎摇摇头,“即使改了,也会受人白眼,先这么得过且过地对付着吧。”
钱长友思索了片刻。“占奎。你在本地也算是地头蛇了,能不能帮我个忙?”
尹占奎精神一振,“钱老板,您尽管吩咐,我奎子这个人别地不行,知恩图报还是十分清楚的。”
钱长友击掌大笑,“呵呵,奎子,我欣赏地就是你怨分明恩的这一点。其实。我用人的准则之一也是要求对方知道感恩为何物,这样才能谈到忠心二字。说着,他在衣兜里摸了摸,拿出两千块钱递给了尹占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