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
次日陆芜菱带着繁丝采集桂花,也有几个庄丁媳妇和村姑应命来帮忙,罗暮雪带着亲卫练了会武,便在旁观看。
秋风清爽,桂香清甜,旷野中绿色怡人,远近山峦略有起伏,实令人观之忘忧。
不要说陆芜菱这等人品,就是那些村姑,在这样时候都令人观之悦目。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不长,罗暮雪身上背着御前侍卫的差事,总不能躲闲,过不两天,便得回去轮值。
第四天,他们便带着侍从行李,并新采的三坛子桂花,一路回京了。
陆芜菱有些恋恋不舍,乡村野趣,很是自在,若是能够,她也愿意常住此地,只可惜她却是要跟着罗暮雪走的。
又是一番长途颠簸归家,马车是木头轮子,路又不好,毫无减震之能,陆芜菱和繁丝又受了番罪,好在家中安妥,陆芜菱此前定的规矩甚细,虽然主家不在,也算是井井有条,再有端木嬷嬷腿伤也基本好了,可以开始管些事了,之前她伤势略好时被儿子接回家修养,走前罗暮雪又将她接了回来,这些日子便由她管着。
只是端木嬷嬷虽然好了,对陆芜菱却没了好脸色。接他们进门时,只对着罗暮雪嘘寒问暖,却对陆芜菱不冷不淡。
陆芜菱对端木嬷嬷还是颇有好感的,见她如此自然愕然。
当晚罗暮雪要去当值,陆芜菱用过暮食,便直截了当去寻端木嬷嬷,揖道:“向来得嬷嬷照应,心下感念,不知嬷嬷因何恼我?烦请明示。”
有些事情,不需要暗自多猜测,但凡可以,光明正大行事最显得自身磊落,也最给人好感。
端木嬷嬷扭着肥胖的腰身,有些别扭,又有些冷脸气哼哼道:“菱姑娘本是贵人,老奴只是下人,本不敢高攀姑娘,更不敢得一个感念,只是有些事情兴许姑娘年轻,老奴就厚着脸皮说说……”
“锦鲤那孩子是乡下来的,我看她这些时候甚好,也没犯什么大错,姑娘为何把她贬去后院粗使?有人嚼舌头说姑娘容不得她,但我看姑娘不是这等人……何况锦鲤长得粗黑,大人断然瞧不上的,姑娘有什么好容不得的?莫不是嫌她伺候不经心?若是为了她照顾我老婆子时候的两桩事,我老婆子舍了老脸,跟姑娘求个人情……”
陆芜菱被她说得一愣。
继而面色便微微沉了下来。
别人怀疑是锦鲤想攀附大人,陆芜菱拈酸吃醋把她打发了,可是端木嬷嬷是不信的。
她知道陆芜菱对大人还不曾有意,宁死不从。
所以她一分析,就觉得是那两件小事叫陆芜菱记恨了。
一个是锦鲤以照顾端木嬷嬷为由,任凭荷花安插人去揉搓了养伤的陆芜菱数日;还有一个,是陆芜菱要整顿家务时,她以照顾端木嬷嬷为由迟到,让陆芜菱进退两难。
要说,这两件事确实是做得不地道,但却也不算大事,陆芜菱把她贬去后院,却是狠了些,再者陆芜菱看上去文雅娴静,又因遭遇惹人怜惜,但手段却不软,从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荷花卖出去便可看出。
端木嬷嬷觉得自己把她当成柔弱小花有些瞎眼了,心中不免愤愤。
毕竟前头十几年是做主子的,大宅子里出来,谁手里没点手段?谁又清清白白?谁会把奴婢当人看?
要是陆芜菱现在还是主子,她这些作为,自然算不得心狠,可惜她不是了,在端木嬷嬷看来,自然就有些不爽。
若端木嬷嬷是个谨慎点的人,或者也不会给陆芜菱脸色看,只是她一来虽曾为奴,却外聘了正头人家,一辈子虽不富贵,也算顺当。二来,她也不是卖身给罗暮雪为奴,只是来帮忙,三来,她性子也爽直。这不快就显出来了。
陆芜菱被她一说却是愕然。
那两件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