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码头。
码头泊了两艘乌篷、一艘游河肪、两艘代步的三桨快船,但看不到半个人影。
像这种人丁稀少的郊外大宅,正是进行神秘勾当的最佳场所。
广陵园的船只,从不与乾清帮的船只有任何瓜葛。广陵园方家的人,也从不沾惹瓜洲息浪庵那家大宅的边。
因此从任何角度侦查,也无法查出二者之间有何牵连。
白龙姜海住在瓜洲的大宅内,是凌霄客的死党同谋犯,居然也不知道凌霄客的另一秘密是广陵园。
可知凌霄客狡兔三窟的防险工作,做得十分成功、连亲信用谋都被蒙在鼓里。
情势总算明朗化了,凌霄客不但与乾清帮有勾结,而且可以借用乾清帮的人为非作歹。
更重要的是,凌霄客可能暗中与飞龙天魔有往来,甚至可能是飞龙天魔的走狗。飞龙天魔支持凌霄客坑害好友接引使者,暗中可能得到不少好处。
飞龙天魔受伤逃掉了,当然不可能躲在瓜洲第一富绅陈天样的大宅里等死,要找老魔的线索,只有寄望在凌霄客身上了。 凌霄客掳走了章春等三位姑娘,按理藏匿处该在房屋众多的广陵园,这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窟。
但派出杀接引使者的八个人失踪,其中包括凌霄客的儿子方玉。
后续前往的人,当已发现接引使者的坟墓了,广陵园的底可能已泄,那么,老奸巨滑的凌霄客,还敢把人藏在广陵园?船缓缓驶过广陵园码头,亲自操桨的张天齐扮成水夫,破烂的穿着十分契合身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用不着停下来笨头笨脑察看情势,打草惊蛇,而是泰然自若地将船顺水下放,未作分秒停留。
船順流一滑,便到了吉祥庵附近的河面。
这里是一处河湾,庵距岩约百余步,河滨是吉祥庵的产业。耶一排两人合抱的大柳树可以系舟。
往来这里的所谓寻芳香客,船都系在南首的河堤,这段河堤不曾则石,船可以半搁在岸,也方便。
已经有十余艘轻舟系住堤外,船夫们郡躲在舱里歇息,偶或有人上下出入,都是仆从打扮的下人。
他的船靠上了河滨,系妥舟,挟了一个大包裹,匆匆上岸走了,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吉祥庵有三层殿堂,庵后的尼房外围墙建了秘密出入的门户。
紧邻墙外的一排外表不起眼但装璜华丽的房舍,那就是艳窟的所在地,艳尼们毕竟不敢大胆地在庵厅亵渎菩萨。
庵四周遍栽茂林修仃,颇为幽辨,沿河小径通过庵侧,是往来村落的要道,从陆路来的寻芳客,就是从这条小径往来自勺。
张天齐的身影,消失在偏僻的竹林内,已经时近黄昏,积雪三尺,小径上不见人蹤,谁会留意—个船夫躲到何处去了?”
天终于黑了,广陵园黑沉沉,人影已无。
不远外的吉祥庵暮鼓已经敲过,偶或可以看到一两盏照明用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惨淡的光,凄清的郊外雪夜冷寂得像是鬼域。
广陵园码头吏死寂,吏凄清。
二更过去了,府城钟鼓楼传来隐隐的三更起更钟鼓声,积雪的大地似乎也沉睡了。
码头突然水光一闪,再闪。
一艘中型乌篷船,正顺流缓缀下放,船首没悬桅灯,却点了一盘大香。
船突然加快,四枝大浆轻灵地划动,船以平稳的速度,轻灵地靠上了码头。
原本死寂的码头,突然多了二十余名刀出鞘剑在手的人,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船舱内钻出一名船夫打扮的人,但腰带上有刀有剑,身乎矫捷,在船上起落脚下无声。
片刻。上面下来了六个灰衣人,有两人抬了一只大麻包,在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