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在下俊俏非凡的身手、玉树临风的模样给深深迷住了?”
我反讽道:“瞧你乐乐呵呵的,看来马夫这一职你做的十分开心,倒是挺适合你的。”
“太君过奖了,随遇而安罢了。”柳君侯扶额咬牙道:“在下开心呢,是因为知道很快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边厢说着,边厢用扫帚戳着满地的马粪,厌恶的神态尽露无遗。你道他柳君侯堂堂一宗之主,平日里香车美女舒服惯了的主,怎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窘迫?也无非是发现我来了,做戏给我看的。只是这人定性还真是差了点,很快就原形毕露了。
我扬眉道:“哦,你怎么知道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柳君侯收起恶心的表情,难得地正经道:“郑国公已经拿下了金陵,萧晚风这人可不是易于之辈,惯用权术,善于恩威并济。他对你施恩,那是好的让你恨不得把头颅献到他的脚下以报忠心;他若对你示威,那可是狠了心的让你骨子里头都发寒。我已听闻他要娶你,不惜让出半壁江山下聘,此为恩。有恩必有威,你说他接下来要给你的下马威会是什么呢?”
他似笑非笑地望我,我也似笑非笑地回望他:“愿听指教。”
柳君侯叹息道:“如果你是个男人,在这大经乱世也算得上是个英雄人物——可惜了,你是一个女人,就算坐镇金陵朝堂主宰一方天下,也不能名正言顺,昔日借的是司空长卿之名,今日借的是司空怀影之名。若是现在那小小鲁国公不在了,你便名不正言不顺,你于金陵再无号召力和凝聚力,他们萧家杜绝了后患,甚至还可一石二鸟,除去你那颗不安分的心,乖乖地做他萧晚风背后的女人。”看向我,咧嘴一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我不再与他逞口舌之快,垂眼道:“他对怀影起了杀心,怕不仅仅是因为我,我想……他是开始怀疑怀影的身份了。”萧晚风既有心称帝,怎么可能会留下赵家皇室的后裔?想必近日内,东瑜的天子幽帝赵熏会有杀身之祸,而以萧晚风的性格,大有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可能,怀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现在我在金陵尚可以保护他,一旦我去了长川,人走茶凉,还有多少人会全心全意周全昔日的旧主?
“我希望你能去保护怀影,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带他离开,去你们玄宗躲避一段时日,等我安顿下来了,必会派人来玄宗接他的。”
说罢,我些许尴尬道:“前些日子委屈你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柳君侯深意看了我几眼,摆手道:“无所谓了,之前是我不对在先。圣人那番以德报怨的大理论我向来不喜,睚眦必报倒合胃口。再说保护小鲁国公本就是师命,我责无旁贷。”
“多谢。”我暗暗松了口气,有玄宗的保护,怀影的人身安全也算有保障了。
刚要离开,柳君侯突然问:“你当真要嫁给萧晚风吗?”
我沉默稍会,道:“我别无选择,也必须这么做。既然萧家难攻其外,那我就腐以其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不信萧家当真如此坚不可摧。”
柳君侯不以苟同:“我想小师弟绝不会同意你以这样的方式为他报仇的。”
闻言,我双眼通红,一股竭力压制的愤怒和悲怆涌上心头,“在劫他死了,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哪怕我不愿相信,哪怕我至今都觉得他还活着,但都不能改变事实,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俯首,握紧拳头道:“只要能击垮萧家,只要能为在劫报仇,我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还有那个背后放冷箭的真正杀手,我也一定会查出来,所有对不起在劫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柳君侯欲言又止,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在我走远后,隐隐听柳君侯在背后说:“师傅曾有言,小师弟天生异相,有‘三生三死’之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