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说。
“可我说是A。H。B,而且我愿意这样讲,”阿格拉娅烦恼地打断他说,“不论怎么样,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不论他的女士是什么人,也不管她做什么事,对这个可怜的骑士来说都无所谓。是他选择了她而且相信她的‘纯洁的奏’,这已经足够了。后来他已经永远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他的功勋就在于,即使她后来成为小偷,他也仍然相信她,而且为了维护她那纯洁的美丽甘愿折戟沉沙。诗人好像想把某个纯洁高尚的骑士那中世纪骑士柏拉图式爱憎的全部宏大的概念综合进一个非同寻常的形象中去。当然,这一切是理想。在‘可怜的骑士,身上这种情操已经达到极限,到了禁欲主义的地步。应该承认,具备这样的情操意味着许多东西,而且这样的情操留下的是相当深刻的特点,从某方面来讲,是值得称道的,更不用说堂·吉诃德了。‘可怜的骑士’也是一个堂·吉诃德,只是很严肃不可笑罢了。我开始不理解而问笑,现在我却爱‘可怜的骑士’,而主要的是,我敬重他的高尚行为。”
阿格拉娅说到这里结束。望着她,甚至难以相信,她是当真说的还是在嘲笑。
“嘿,他是个傻瓜,他的行为也是傻的!”将军夫人决断着说,“还有你,我的姑奶奶,胡吹一通,简直就像是上课;照我看,于你甚至是很不相称的。无论如何是不能容许的。什么诗?你背诵一下,你肯定是记得的!我一定要知道这首诗。我这一辈子就是不能容忍诗歌,仿佛早有预感似的。看在上帝份上,公爵,忍耐一下,看来我和你不得不一起忍受了,”她对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说。她非常气恼。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本想说什么,可是因为始终窘困不安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阿格拉娅一个人,如此信口开河地大讲一通,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还好像很高兴。她随即站起身,仍然像原来那样郑重和严肃,而且显出一副早就准备好和只等邀请的样子,走到露台中央,站到还坐在扶手椅里的公爵面前。大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几乎是所有的人:出公爵、姐姐、母亲都怀着一种不快的感觉看着这一新想出来的淘气行为,无论如何这样做是走得太远了。但是可以看得出,阿格拉娅喜欢的正是这种故作姿态,她就用这副样子像模像样地开始朗诵诗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差点没把她赶回原座去,但就在阿格拉娅刚要开始有腔有调朗诵那首着名的叙事诗时,两位新来的客人一边高声讲着话,一边从街上走进了露台。这是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叶潘钦将军,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位年轻人。他们的来到引走了一阵小小的骚拢。”
陪同将军来的年轻人28岁左右,高挑的个子,身材匀称,有一张漂亮而聪明的脸蛋,乌黑的大眼睛目光炯炯,充满着俏皮和嘲弄的神色。阿格拉娅甚至都没有朝他看一眼,继续朗诵着诗,依然正儿八经地只望着公爵一个人,也只面对着他一个人。公爵开始明白,她做这一切是别有用心的。但是起码新来的客人使他多少调整了尴尬的状态。看见他们后,他欠身站起,从远处亲切地向将军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打断朗诵,自己则遇到扶手椅后面,左手搁在椅背上继续听着朗诵,这样他就比较自然,不像坐在扶手椅里那样“可笑”了。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则用命令式的手势朝进来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停在那里。而公爵对于陪同将军来的新客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明确地肯定这人是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拉多姆斯基,因为已经听说有不少有关此人的事,也不止一次想到过他。只有他穿的那件便装使他感到困惑,因为他听说,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是个军人。在诗朗诵这段时间里这位新客的唇间始终挂着嘲弄的微笑,似乎他已经听说过有关“可怜的骑士”的事儿。
“也许,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名堂,”公爵暗自想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