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再从我们的部队抽调七百人,我领军先行。回信流辉将军,七日之内,我会将信河拿下。”七日,易行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但是,他不会有更多的时间。从信河被攻的消息传到曲流,到信河指挥使抽军回援,约莫需要七日。若这七日他拿不下信河,便只有等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秋雨正黄昏
亶康失守的消息传到信河时,信河守军还在为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军队感到困惑。直到那支军队穿过了信河的几个乡镇直扑信河城,信河守军才猛然意识到,信河已经成了对方眼中的肥肉。从信河守军匆忙准备应对到兵临城下,只隔了一天。
信河的四野是曲霞境内罕见的平原,此地因而成为往来曲流的要道,并且在此地建设了曲霞境内最大的粮仓。虽然经过长期战乱带来的饥荒,储备的粮食已所剩无几。从地理上来说,信河可谓易攻难守,但正因为这个缘故,信河修建了比大多数郡治更为高大坚固的城墙。
易行远远望着信河城墙,一声喟叹。紧闭的城门似乎在告诉他他们有多么不受欢迎,士兵在城头张望,警惕着他们的动静。“集中兵力,猛攻西门。”“如果城里的人从其他城门逃走了呢?”“让他们逃。”流辉要的只是这座城而已,哪怕是一座空城。他只有一千兵力,顾不了八个城门。
南麓军轻装简行,并未携带攻城机械,仅有从亶康缴获的三台抛石机。为南麓军打头阵的是亶康降兵,攻城第一天,这些降兵就死伤逾百。南麓军的战术确实令信河守军感到迷惑。易行的第二支部队在次日傍晚到达,稍作休整后,即接替白天攻城的士兵,继续攻打。一连三天南麓军猛攻西门,抛石机破坏了一部分城墙,原来分散在各个城门的信河守军都向西门集中,一边抵抗一边修补城墙。攻城第五天,突然有一支南麓军出现在防守最弱的东北方的城门,打得信河守军措手不及。持续一天一夜的火攻后,终于强行撞开了东北角的城门,这一仗,南麓方面战死九百余人,流辉指派给易行的军队,损失四分之一。
易行站在信河残破的城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愧为曲霞最繁华的县城之一,粉墙黛瓦的屋舍错落有致地罗列街道两旁,青砖和瓦片铺就的主干道一眼望不到头。虽然街道上空空落落的不见人影,但两边屋檐下的牌匾、招摇的旗帜,彰显着这里曾经有过的繁华。易行站在这里,忽然怀念起广源。
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回去呢?流辉来找他的时候,他忽然这样想。有时候怀抱着同柔荑一样天真的想法,未尝没有好处。流辉说的是,他不能就那样默默无闻地死去,承受身后人们的嘲讽和羞辱。当然,括苍不会容许他徒手回去,亶康、信河、即将要攻打的五埔,甚至曲霞王都曲流城,他会把这些作为奉送给腾兰王的礼物,换取他的原谅。
“南麓叛军从夺取亶康开始,已经占领曲流五县,曲流西、南之地,已尽在流辉掌握。但是,流辉虽然驻军曲流城下已三月有余,偶有骚扰,双方却并未开战。想是皆不知对方实力深浅,有所顾忌。如今流辉主力尽在曲流周边,我军若要夺取南麓,是难得之良机。”
“殿下,请听卑职一言。南麓贫瘠至极,攻取它于我腾兰并无好处。我腾兰与曲霞划江而治,以荻江天险为屏障,南麓位在荻江之东,与我腾兰故土相离,守住南麓并非易事。前番取下南麓时,我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重建南麓,结果还是让流辉白捡了便宜。今年腾兰江水冲毁堤坝亟待修复,切莫在此时将军力投于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但我军若不在此时出击,便是违背与洞海定下的盟约。况且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再难等到如此天时,岂不要坐视流辉做大,成为我王的心腹大患?”
“腾兰现在有刻不容缓之事,向曲霞用兵,于人力于物力都不允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