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对不起。严格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参谋长又重新出现在严格的视线里。严格远远地瞧见就自动地弹起身体。不是张大成拉他坐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下来的场面。参谋长越走越剧近,走到了严格的身边却没有看他,而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严格没敢看参谋长的脸,只是用眼偷偷随着他的背影走到操场的另头,只是发现他手中还握着一张报纸。严格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和队长他们说什么,只是用手指在坚硬的地上来加地划着,划得手生痛不已。
终于,他开口了。队长,我想回医院去陪床?
不行。撞祸了就想一走了之,算个军人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大成脸上僵硬,似乎让风吹成干牛肉,不带一点点的血性。
可我还是想回去?严格嘴里嚅动着,可以看出他底气的不足,以及犯了错误以后的那种自责。部队所有的梦在那掉下的一刻全部给摔碎了,包括走出大学校门时的义气风发,和年少不经事的果断坚决。现在的他更像一只从水里好不容易爬上岸的狗,全身都湿透着,还要迎着寒冷的冬风,面对所有发生的一切。他把自己想象成狗时,心里才有了一种出路,一种狗急跳墙的感觉带给了他唯一的希望。
不行。
正说着,集合的哨音吹响了,是刺耳的那种,穿透了厚厚阴沉的天幕和烈烈的风啸。
严格跟随着队长进了队列中间,站在自己应站在位置上,等待着,等待着。
参谋长面对着队伍站好,后排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其存在与否,只能从声音中判断他的位置与心情。可以听出来,他的心情和之前比起来多多少少好了不少。
在今天训练前我想说说二中队的的事。之前我以为我很了解这个中队,就在刚才我还因为二中队有名士兵违规操作而发脾气,可当我读了今天的《解放军报》上的报道后,我对自己的做法有些惭愧。带了这些年的兵,我不敢说自己这篇报道的真实与否,但最基本的是它每一个字读起来都是那么感人。在这里,我想介绍几个人和大家认识一下,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之前和二中队的张队长没有沟通,也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张大成有些意外,又似乎知道什么。最放松的又是严格,他一听不再追究自己了,便不再有先前的那样紧张。但想到参谋长讲的还是中队的事,便又竖起了耳朵。同时,他灵光的脑袋里已想到了李琨。
首先要说到的是士官王长寿,请出列。参谋长念完王长寿的全名字后开始左右张望。但没有人出来,队伍要本就没有任何动静。
报告参谋长,我中队战士王长寿因病住院,没来参加集训。张大成应声答道。声音洪亮干脆。
好,参谋长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严格,请出列。参谋长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容不得严格细想。
到。接着左腿向后跨出小半步,右腿随后并拢,身体正直向左转,绕队伍跑步距参谋长十米处立定。严格的出现让参谋长倒吸了口凉气,也让其他中队不认识的人感到意外,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刚刚结束又要好戏开始了。严格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了。所以在动作上特别规范,也想求得参谋长加些印象分,以减却刚才那不快的一幕。
真是冤家碰头,你是严格?这报纸上可是把你吹神了,说你新兵时就因为射击荣立了三等功,下连后被分配去养狗无怨无悔不说,还时时加强军事训练,在某些方面比中队老兵还要厉害?参谋长差些就要照着报纸读了。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