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之处,必会加紧搜索自己的下落,不会只派了红莲一个人来。
她正如是想来,无意中望向红莲,惊觉他已醒了,面具后一双乌瞳正冷冷盯着乌夜。
乌夜起身走到红莲面前,笑道:“我的好徒儿,你可是醒了。”顺手取出他口中布条。
她看得有些不解,不知乌夜为何大费周章地绕过面具取出布条,而不直接掀下面具,正打算发问,红莲却先道:“叛徒,你我早非师徒关系。”
“啧啧啧,可真是无情,人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是女人,但为母总可吧。”乌夜仰首大笑道。
红莲一嗤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不会说出任何你想知道之事。”
乌夜笑道:“那可不好吧,毕竟也是师徒一场,为师可还念着点旧情呢,就这么一个徒弟,杀了也可惜。”
红莲冷冷回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即便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收到我的情报后,暗月已遣人向这边来了。”
乌夜眸光微敛,沉声道:“作为一个弓者,不远远埋伏着,而只身跳上房顶偷听,暗月可不缺做这些事的人。你有些日子未回暗月了吧?”
红莲不语,惟有目光清冷,凉风穿堂。
第九十章 离恨如春草(四)
“不说是吗?你该不会是从沐雨城一路跟踪公主至这里吧?”乌夜低身俯视红莲道。
红莲直勾勾地对上乌夜满含挑衅的眼,沉声道:“是又如何?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多说无益,要动手就快点。”
乌夜仰起头来,曼声道:“红莲,你还是一点也不懂伪装,直来直往的,迟早有一天要了你的命。不过能从沐雨城一直跟到这里,也算是有些本事,不枉为师多年教导。既是如此,为师便给你个痛快罢。”言罢,从袖中飞出一柄匕首,往红莲颈上轻巧一划,虽是隔着衣领,却顿时血花飞溅,再看红莲,不知何时已闭上了眼。
乌夜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又要费时处理这些个琐事。”
沉霖一旁看着,险些要惊出声来,红莲的赤色衣领上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而里面的血色划痕比衣衫更为鲜艳。她不禁问道:“你就这么轻易杀了他吗?”虽知乌夜冷血,可不料竟冷血如是。
乌夜头也不抬,解开红莲身上的绳子,背着他便要向门外走,临出门时,回头沉声对她说道:“既然他未回暗月,那么即便墓眠已得知地宫所在,他也不知,那么留他有何用?与其防着他逃跑,不如把他杀了,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言罢,便出了屋,不知向何处去。
她目送乌夜远去,看看红莲曾坐过的那张椅子,明明他血流如注,而椅子上却是滴血不沾,可见乌夜功力之深厚,不禁令人胆寒。
不多时,乌夜便折返了,还换了身衣服,人精神依旧,见着沉霖便朗声道:“死人的事就是麻烦,还溅了我一身,不过这身衣服也是该换了,打临泠回来便未停过脚,可是该好生歇着了。”言罢,便抽出一张椅子,安然坐下了。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乌夜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似是一只驰骋天际的飞鸿。
她站在乌夜面前,淡然道:“为何避开所有人,只在我面前……”
乌夜挺直了腰,说道:“当然是杀鸡儆猴了,公主,据我所知,你在暗月、武王间辗转多次了吧。每次皆是出人意料……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游戏吗?公主。”
“你……”她不得不承认,正如乌夜所说,这是她唯一能做之事。
看出自己言中了她的软肋,乌夜肆意笑道:“公主,我和他们不一样,可不太懂得怜香惜玉。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找到了地宫,你还不肯,那就只好杀了你了,我们得不到,他们也不能。”乌夜的眼中闪烁着杀戮的光芒,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