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在这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Lawrence。。。把你爸的遗物随便乱丢,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我真的很没有用,对不起,Morris,我。。。。。。对不起。。。。。。」
Vincent欲言又止,只是不断地道著歉,间或夹杂的咳嗽声,我觉得他的声音哑了。Morris伸高没断的那手,似乎要拿回画板,Vincent赶忙将画板塞进他小手里,但Morris却没有拿,他的手避开画板,触碰Vincent湿透的面颊:
「Morris。。。。。。?」
「谢谢。。。。。。你。。。。。。」Morris好像笑了,但雨实在太大了,我的眼睛模糊的看不清景物。只依稀看到男孩躺在男人的膝弯间,露出淡淡的笑容: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爸爸。」
画板咚地一声掉进雨水里。那天晚上,我听见Vincent迟来的嚎啕大哭,像大雨一样的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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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来得时机依旧是恰到好处,因为我们这边人手完全不够。雀鹰自从攀岩上来通报後就筋疲力尽,像死掉一样陷在泥巴堆里,我轻柔地代替主人抱著他,他竟然还挣扎著对我敬了个礼:「报告。。。。。。长官,任务完成!」
我对他一笑。「你做得非常好,本战队以你为荣,雀鹰下士。」
Morris受了这样的伤,一个六岁的孩子当然挺不住,过不了多久就昏了过去。John向营区的管理局请了担架,一把Morris送上担架,就换Vincent倒了下去。他的体力好像真的很差的样子,才拉这麽一下绳子,就不支倒地,只好由John把他一并送到青年中心里。
我捧著画板和雀鹰,陪他们进了青年中心的紧急救护室,把画板搁在他们俩的床头。或许今天晚上虽然惊险,但他们的梦里,会梦到一家团聚也说不一定。
我和灰狼还有John,一起慢慢地走回帐蓬,雨势好像稍微停了,我偷看了眼友人的表情,我做了这麽危险的事情,本来以为跑不了一顿骂,但友人这回却出奇地没有训我,只是在想什麽心事般地沉默著。我和他并肩走回帐蓬,John高大的影子笼罩著我。
「爸爸。」我忽然轻轻地说。
「嗯?」
John呆了一下,好像不能醒悟我在叫谁。我抬起头,用沾满雨水的脸凝视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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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麽,因为从来没叫过人爸爸,所以想叫叫看是什麽感觉。」
「。。。。。。我不是你爸爸。」
「嗯,我知道。」我呐呐地说。
John忽然加快脚步,往大雨里走去。我望著他被雨淋湿的背影,觉得十分抱歉,却又有点寂寞。我心想:果然,John就是John,永远不能成为我真正的父亲。
我放下手掌,接触到湿透的狼毛,才发觉灰狼不知何时已取代John,站到我身边。
「啊。。。。。。Johnny,谢谢你救了我。」
我忽然想到。其实我是个胆子不大的人,但每次临事时总是十分冲动,一直到现在,我才对自己在山区大雨中还独自跑出去救人这件事感到汗颜,差点被雷打中更是令我馀悸犹存。要是没有灰狼那一扑,或许我现在已经变成炭烤人肉了。
「那没什麽。在下。。。。。。我本来便欠你一分恩情。」Johnny静静地说:
「何况在下救你,还有其他的缘由,阁下不需如此言谢。」
「其他的理由?」我奇问,随即又笑著说:「不是说不要用在下、阁下了吗?下次再用的话,我就把你改名叫芭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