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花卉种植的老头儿。
憋了半天,余文生嘟哝道:“那,我来了。”
柴荣仲微微抬了下眼皮,道:“哦。”
这态度,就好像他刚被吵醒,所以刚知道,而且余文生这个可有可无的外甥出现在这里,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此时余文生身后那宽敞的客厅里,左侧一圈沙发上坐着六七位将军,右侧沙发上坐着几名贵妇。
其他晚辈者,则三五挨挨挤挤地站在外侧。
所有加起来,大抵有那么四五十号人吧?
或坐,或站,很是热闹的样子。
这般情形,哪儿是一位家教森严、满堂皆是上层人物的家庭中应该出现的啊?简直像是大街上杂耍摊前围拢着的一帮看热闹却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给钱的看客们。
但无可否认,这就是柴家。
如果有知晓这是柴家人聚会的外人看到,必然会说这边是老元帅家中朴实无华,返璞归真之写照,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更显大气。若是不知道这是柴家人,自然是要冷嘲热讽一般,这是哪家子不入流的狩猎队伍召开分赃大会呢?
其实在场许多人,也都不是特别愿意待在这样的场合里。
一来他们也感觉这般样子委实有些俗气杂乱;二来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余文生,且是几乎全家人都不怎么待见,在外生活了许久不曾归家的柴瑞华的儿子,他来了,全家人都为他接风洗尘?真是不甘啊;三来,谁也不愿意和那个静静坐在阳台旁廊柱下,气质出尘脱俗性情冷淡的女人,聚在一起,甚至不愿意接近她两百米范围之内。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随时能把你剥得赤裸裸的人在一起。
但老爷子开口了,谁敢不从?
虽然,柴家人似乎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过这位和蔼可亲俗到掉渣的老爷子发过脾气,更没几个人有幸亲身领教过老爷子的怒火。
可就像是外界传言那般,老爷子似乎天生具有一种令人拜服敬畏到心服口服不敢生出抗拒之心的魅力,再加上他赫赫战功,一世威名,盖世功勋,无匹的军方第一人的地位,绝对的权势,谁敢不服,谁敢不敬?
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个,或者现在应该说是两个人敢不敬他?
之前那一个应该是柴瑞华,她对老人也许尊敬,但谈不上敢不敢;第二个,则是刚刚来到这里并刚刚表现出了对老爷子不怎么尊敬的余文生,柴瑞华的儿子,柴老爷子的便宜外甥。
这家伙连一声“外公”都不叫。
他说“那,我来了!”
就好像本来他不想来,只是你们都非得求着我来,我只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来这里走一遭。
好混账!
众目睽睽之下,余文生终于又说话了,他挠着头,似有些为难般说道:“其实我更想和我妈去后面那栋别墅里说说话,可是今天家里亲戚好像都来了,应该是您老给安排的,不管是不是因为我吧,如果我离开的话似乎就显得很不礼貌,那样就会被人说成没家教,我妈妈脸上无光,所以我留下来?”
老爷子睁开眼睛,温和地笑了笑,一点儿的不介意余文生的狂傲无礼,点点头道:“那就找个地儿坐吧。”
“哦。”
场面很诡异,气氛很尴尬。
满屋子的人全都傻了眼,不敢直视更不敢用质疑和不满的眼神去看老爷子,但大家总可以愤怒地瞪视余文生。
可余文生却仿若未觉般极为厚脸皮且听话地扭头四顾,好像着要如老爷子所吩咐的那般,找个地儿坐。
他找着了。
“妈,我过去坐。”余文生裂开嘴征求母亲的意见。
柴瑞华微微点头,神色平静淡然。
余文生就大步走过去,走到几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