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研究》,商务印书馆,1999,第290、338页。以美国白人工人阶级为研究对象的《沉默的大多数》的作者也明确指出:“我结识的职业中产阶层家庭各方面都有更活跃的休闲生活。他们做得更多,走得更多,读得更多,有更多朋友,看更多人。” 莉莲·B�露宾:《沉默的大多数——美国工人阶级家庭生活》,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1,第206页。福塞尔则调侃地写道:“中产阶层就生活在这个小小的胡桃壳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中产阶层进餐馆根本不是冲着食物去的,他们去那儿是因为餐馆里的装潢‘艺术’或者管弦乐队而不是大厨的手艺。”保罗·福塞尔:《格调:社会等级与生活品味》,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第146页。正因为中产阶层生活风格的显著标志性,福塞尔发现,绝大部分美国人宁愿成为中上层阶级,也不愿成为上层阶级或“看不见的顶层”,“对于中上层阶级而言,一切都是游戏(实为‘生活的游戏’),难怪他们天生就对高尔夫球、网球和游艇等无聊的活动兴致勃勃。”同上引书,第33~36页。
这种休闲的“标签”说在当代社会学家的理论研究中得到了明确的阐述。“休闲并非对时间的自由支配,那只是它的一个标签。其基本规定性就是区别于劳动时间的束缚……在其一切符号之中、在其一切姿态之中、在其一切实践之中及在其一切话语之中,休闲靠着对这样的自我、对这种持续的炫耀、对这个标志、对这张标签的这种展示和过度展示而存在。”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第178页。
那么,西方中产阶层的这种休闲标签是西方社会的独有产物还是一种普适性的存在?中国中产阶层的休闲生活当中是否也存在类似的地位标签?
中国大众传媒中的中产阶层呈现出贵族、小资与布波族杂糅的艺术化的形象:“我们的中产,已远远不是一个中性的概念了。它是一种时尚、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财经理念,这群人就在商家和社会调查者的搅和之下,变得身份暧昧、面目模糊。”许海峰编《你中产了吗?》,团结出版社,2003,第87页。时尚杂志、娱乐晚报的渲染自不待言,在一些堪称客观的调查著作中也不乏对“优雅”、“时髦”、“高贵”的中产生活方式的报道:“几十年来,高尔夫球昂贵的消费一般百姓难以玩得起,它只是中产者的运动……像马利权一样定期来北京京城高尔夫俱乐部打球的人不少,他们大多是在商界崛起的成功人士、演艺圈的名人和外国驻京使馆人员,甚至还有不少从全国的某个地方,甚至国外的某个地方乘飞机赶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贵族俱乐部就是中国经济生活上的一个晴雨表,每个周末上演着流行中国的‘新闻联播’。”陈冠任、易杨:《中国中产者调查》,团结出版社,2004,第263页。诸如马利权这般“贵族中产”们带着些许奢靡色彩的潇洒休闲是否便可代表当今中国中产阶层闲暇生活的典型形态?答案却无法肯定,就在同一本书中,我们也看到了对中产阶层休闲生活的另外一种描述:“工作压力大,紧张的工作不断掏空他们的智慧和体力,淘汰的压力与发展的压力使他们感到危机四伏……他们的身心高度紧张,患得患失,工作的余暇获得的不像是幸福更像偷来的快乐。”同上引书,第356~357页。那么,中国当代中产阶层的闲暇生活境况是否果真如此了无生气?中国的中产阶层是一个没有标签的“无特征的阶层” 吗?同上引书,第110页。是根本不存在标签,还是表达的方式不同?那些在收入、职业、教育等方面属于中间阶层的人们是否空有着闲暇生活的资源和能力,实际上却过着与低消费层等非中产阶层一样的闲暇生活?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尽管二者所要描述的是同一对象。中国中产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