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最好,今日这个审死人我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
“这也是没抓住洪荒,义父拿她的尸首出出气。”
“今日,他在堂前列的那洪荒一众罪责,我见他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贤之听着身边的鹤引描述着衙门里发生的一幕幕,感觉声音越来越小,越飘越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朔方城内菜市口的老槐树上,吊着张婴,披头散发,破衣褴褛,两个衙役在一旁守着,一群百姓围观不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不时地,衙役就往外驱散一阵,不一会围观者又蜂拥上前,人群里一个带了斗笠的男子斜着眼扫了扫老槐树一隅,跟着身边人打听。
“那吊着的犯了什么王法?”
“她呀!可是个女叛党,投靠了安贼,想要杀当今皇帝!”一副义愤填膺状。
“老伯,这银两你收着,待到衙役抛尸时,给她埋了吧,荒野那野狼恶狗太多。”
“这……我可不敢,她是大罪,衙门每日鞭尸,要满十日方可抛尸。”
“这些都给你,有劳了!”说着男子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出了城,绕过胡杨林斗笠男扶了扶眼前的斗笠檐儿,正是洪荒。
他抬眼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瞥了眼身后的林子,像是再也越不过去了一般。
他心想:他们说她是叛党,明白无疑,贤之把一切都参透了,他自己就是那颗有价值的棋子,能保有一命也是万幸,如今,身份败露,东西两都正是气头自是险恶。
唯一可以栖身的只有十字谷。
吟诗大会后,洪荒就发觉怎么也联系不上张婴了,唯一知道宫内动静的办法就是探听贤之那边,那日鹤引来闲人斋,他就偷偷藏在暗处。
于是探听到张婴彻底计落,深陷冷宫,再无回旋余地,原本是打算趁着鹤引送她逃走之际偷偷见上一面,上奏安党主子后,偏偏接到“不留活口”这死令。
他不敢不从,于是亲手杀了颇为钟意的她。
一路上,他数次忆起张婴临死前万般恐慌的眼神。
洪荒没有一点痛心,他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就像进魏府前一样,自己终于不用伪装了,不知有多轻松,这才是真的自己,真的结束和真的开始。
玖拾壹:会疏离子 洞悉贤之
楚昭仪死了,在张婴的尸首被丢弃在荒野之日,死在了赶回古庵的路上,再有片刻也就到了目的地,可赶车夫唤她准备下车才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
她也算凄苦一生,经历了人生最后一波坎坷之后,终还是和宗伯在地底下相守了。
那个老伯带了一副草席趁着夜色把残破不堪的张婴尸首卷着塞进了一处天然的地洞,随便折了几把树枝遮了洞口,鬼鬼祟祟地消失在夜色里。
十字谷内。
洪荒在山洞中,独自饮酒,洞口走过来一个人,来人正是美男子,他颇为暖心地笑了笑,就径自坐在了他对面,洪荒眼也不抬,递了过去一杯酒。
美男子并未饮,“他可还好?”
“谁?”洪荒不确定他问的是否是贤之。
“自然是那个骗得了我的人。”
“哼!他好的很,如果不是他,我也无需这般不得见天。”
美男子来回反转着手掌,轻笑了一声,“这不是迟早的事,在我这也不会有人惩处你,两都那边我自会给你开脱。”
“疏离子,你在这这么久,就不想离开吗?”
“离开?自然是想,我早就呆够了,只是后来遇到了他,我又不想走了,我觉得这里有趣多了。”
“你这么久不曾下手,就是因为你想跟他斗出个高低,也只有疏离子敢如此遂心,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