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
木彦看看她,那个之前艳丽娇纵的千金大小姐,像是个孩子般,通过这样撒娇的方式,跟她道着歉。她盯着容悦从未见过的另一面,忽的笑笑,问道:
“婚礼蛋糕想要什么花样?”
容悦继续双手托腮,回忆着:
“以前生日,都是那种城堡似的,我就负责切一下,都不想吃。”
她揉揉蓬松的头发,看了看木彦,哼唧了半天,歪头慢慢描述道:
“现在忽然想好好尝一下,把一整个都吃掉那种。花样也不要什么天鹅芍药,就简简单单的吧,”容悦渐渐直起身来,在空中挥舞着手:“喏,就像现在这样,一片小山,一座小房子,小树丛,”容悦拍了下头,“哦,还要有片小湖,湖上停着小船。湖水一定要蓝蓝的,我们呆在这,谁都找不到我们。”
容悦的眼里,闪动着憧憬纯真,略带羞涩的光,木彦看着她,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渐渐活了过来。于是她笑笑,点着头重复着容悦的重点:
“小山,小房子,小树丛,小湖,对吧,小意思啊,因为我……”
她猛地呆在那里,回忆如利剑,劈开时间的海。
也是这样的春末夏初,在一切还未开始的一个夜晚,她走到一家打烊的糕点店前,拿走了最后一个蛋糕。最后一个,有着小山,小房子,小树丛,小湖的,小蛋糕。
山风从窗子涌入,抚动着她的额发。那人琥珀色的眼眸,在最后道别时的样子,再次鲜活起来。
那样平静的绝望,死寂的哀伤。
“木彦,你,你怎么了。”
容悦的声音终于将她唤回现实,她迷茫地嗯了一声,转动眼眸看着容悦。容悦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
木彦彻底缓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然后低下头,有些神经质地捏着手里的裱花袋。
容悦顿了顿,走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肩:
“就剩一个蛋糕了,晚些再弄也来得及。我们出去坐坐,喝点酒吧。”
露台对着夕阳,容悦把酒推到她的面前,试探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轻地说:
“之前听说,重柏他,开了个蛋糕店,就在你的店不远处,是吗?”
木彦像是被刺到一样,瞪大眼睛看着容悦,容悦却笑笑,向后倚在藤椅上,饮了口酒,看着夕阳:
“刚才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很多时候,可能是在灯红酒绿的宴会上,可能是在半夜忽然醒来时,也可能仅仅是路过街边一个角落,因为一段旋律,一个味道,或是一束光,我就会毫无预兆地失神。我和安欣,从小时候开始,相处里的点点滴滴,都会像潮水一样,把我钉在一个地方,动弹不了,哪怕正和栾在一起。”
容悦对木彦坦率的笑笑,并没有停下:
“那个时候,他就会很绅士的回避一下,让我处理这段情绪。有时一次回避可能是几个月。”容悦的手指围着酒杯口打着转,跟木彦一起,望着夕阳: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除了工作,现在想想,竟然没有什么谈心的话。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后来想想,我竟然也并不爱他。”
远处的小路上,田里的工人们收工回家,那个叫做安欣的俊秀青年朝这边走来,仰头看见她们俩,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夕阳便融化在他的眼睛里。容悦像是个中学女生那样跳起来挥着手:
“安欣!晚上我要吃大~薯~条~”
木彦瞪着她:“饭我还是管的起的!”
下边却远远响起回应:“给你从老乡那里要到了最好的大土豆!”说罢扬扬手,一个很普通的塑料袋,明显还粘着些土,容悦双手捧在胸前,发出一阵欢呼。
木彦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