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天傍晚刚到,现住在前堡西跨院中,等候堡主回来……”
欧阳佩如沉声说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康浩道:“是方涛挽留他们住下。”
欧阳佩如轻“哦”一声,仰面冷笑道:“好一个老狐狸,居然想出这种卑鄙无耻的诡计来,可惜我老婆子还没有死,却不容他摆布我儿……”
语声微顿,忽然注视着康浩,凝容又道:“孩子,事到如今,你还迟疑什么?听我的话,快快带若琴丫头走吧!”·康浩呐呐道:“晚辈并非迟疑,而是……而是……”
欧阳佩如道:“而是什么?难道你愿意让琴丫头去嫁给那个什么少庄主?”
康浩说道:“婚事必须父母之命,晚辈想,伯母既然反对,堡主一定也不会答允……”
欧阳佩如截口道:“你怎么知道小琴她爹不会答允?”
康浩道:“堡主一向宠爱小琴,而且,婚配大事,他总得征求伯母的同意才成啊!”
欧阳佩如冷哂道:“我是个有病的人,不同意也没有用,何况……”她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声,幽幽接道:“孩子,有许多事,我无法向你解释,你也永远不会了解……总之一句话,事不宜迟,你若是真心喜欢琴丫头,就赶快带她走,如等她爹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康浩骇然一惊,道:“为什么,难道堡主他会……”
欧阳佩如连连摇头道:“别问我为什么,也别因循迟疑,你愿意照我的话去做,最好一二日内就动身,否则,我只好另想其他办法,希望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康浩心里惊诧不已,却又无法再问,想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晚辈还没有和小琴商议过,不知她是不是愿意离开伯母?”.欧阳佩如道:“不必问她了,只要你愿意,我自会说服她跟了你去的。”
康浩只得点头道:“既然伯母如此看重,晚辈这就去请小琴到后花园来,让伯母当面问问她的意思如何?”
欧阳佩如正色嘱咐道:“你要她等到天黑之后,一个人悄悄的来,最好将随身衣物兵刃都带着,今天夜里你们就走。”
康浩口里应着,起身告退,但走到房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驻足问道:“记得伯母曾经答应赐告关于先师遗有妻儿的事,如今晚辈将离堡,此事耿耿于心,难以释怀,尚求伯母赐示。”
欧阳佩如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默然良久,木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过你,自当履行承诺,不过,这是二十年前的往事,我只能就我所知告诉你,至于他们还在不在人世?你能不能找到他们?希望恐怕十分渺茫了。”
康浩道:“晚辈但求尽心尽力,并不敢存奢望。”
欧阳佩如用手指着一张竹椅,示意康浩坐下,自己则拥被倚靠床头,闭目凝思约有盏茶光景,方始缓缓说道:“这件事,应该从我的一位闺中好友说起,为昔日友情,我不愿说出她的真实姓名,咱们就姑且称为‘黄莲花’吧。”
“俗话说:‘黄莲味苦,红颜命薄’,这正是我那位闺中好友黄莲花一生命运的写照,她貌比花娇,命如纸薄,二十年前,凭如花容颜和绝世武功,不知曾经风靡过多少出类拔萃的武林侠士,偏偏她却眼高于顶,自负太甚,视天下男子如粪土,对那些芸芸之辈不屑一顾,在她心目中,自订了八个字作为择配条件,那就是‘貌俊、心正、功高、年若’,必须四者具备,才肯委身下嫁。”
“其实这个四个条件,前两项似难尚易,后两项却似易实难,皆因黄莲花一身武功已达炉火纯青境界,武林中虽乏品貌出众的侠士,能在武功上胜过黄莲花的,未必年龄相符,而那些年轻小伙子,却大都武功不及她精湛,许多少年侠士兴冲冲登门求亲,一场较量之后,莫不羞惭而去,从此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