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才是对的!”
“对不起!”他看了我一眼,把头埋下去,很低很低,仿佛即将垂到了地上。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好过吗?你们怎么不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没有为此消火,反而愤恨地指责,那样才能除去我的心头火,“骗子,流氓!你干嘛不去死啊!你死了我也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报复你了!你这个骗子,你现在让我怎么报复你!你说你让我怎么……”
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我的预料中,而我的所思所想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认命——因为我放不下那个骗子,那个流氓。在和舒予憾谈完以后,我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松了一口气,为他也为自己。
他突然抬头狡黠地看着我,“你怎么骂我都成,只要不要离开我就好!”
我以为他低头是因为愧疚,没想到他竟然喜眉笑眼,喜笑颜开,喜形于色欢天喜地喜气洋洋……
我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因为我开心。”他依旧乐不可支,更大言不惭。
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摔倒,稳了稳心神,我摔门而出,“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向我交代!”
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疾步转了几圈,平了心神后又去医院门口的超市里提了几袋水果才回病房。
其实真的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我放不下,放不下那个伤残的骗子,伤残的流氓。
尽管一想起他,我就咬牙切齿。
走进病房,他真背对着我坐在床边,两眼似乎望着窗外闪烁的夜景。
天早已全黑,病房里没有亮大灯,他的背景很寂寥和落寞。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了头。
那一刹那,我明显看到他神情松了一松,肩膀也立时垮了下来。
我避开他的眼神,一边懊恼水果买多了,一边把它们放到柜子里,“想好怎么认罪了吗?”
顾春晖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蹿到我跟前一把抱住我,“真怕你不回来。”
我不愿意,伸手推他,他反而更加箍筋双臂,把他埋入我脖颈,深深地呼吸。
灼热的气息拂在我后颈上,很是瘙痒,头皮瞬间发麻,连带着整个心脏的跳动节奏也乱了,可却不忍心推开他,唯有虎着脸再问:“想好怎么认罪了吗?”
“我认罪。”他的声音嗡嗡的,似真似假,似远似近。
那一刻,我的心变得很柔软,好像所有的气都似一缕烟,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光影飘摇里,最终消散于无形,或许是理解和宽容取代了它们。
我沉醉在这样的时刻,真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考虑,就这样淡淡的,淡淡的到老。
我没有想过顾春晖这样爱我,爱得复杂却纯粹,他耗尽了心神,他才是蓄势待发的眼镜蛇,只要出击,必然就要势在必得,哪怕花上多少代价,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向你认罪。”他说。
“顾春晖,我有什么好?脾气暴躁,性格又粗鲁,没一点女人样,还天天跟你吵架。”我也学着他把头埋在他肩上沉闷地道。
他稍稍推开我,眼里是了然的笑,“如果你哪天不发火了,就是不在乎我,要把我抛弃的时候了,所以不论你怎么跟我吵闹,怎么骂我,我的心都很安定,很高兴。”
我脸颊上一烫,“你倒是了解我。”
“当然,早两年我就都把你的脾气摸透了。”雨过天晴,他有些眉飞色舞。
我一把推开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扔到他面前,“快点给我认罪,别以为说点甜言蜜语你就能糊弄过去!快点,一宗宗,一条条,全都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