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璨然一笑,说:“不了,不然下次?今日再喝便醉,明天怕就真要犯错误了。”
男人的眼里话里有些东西,她都活这把年纪了,要是再看不明白,岂不就只是白长了岁数?若是孙正义,她哪怕是装妖精扮狐媚玩一场游戏都可以。但这个男人不行,他来历未明,但可知家产万千,而且还能跟着自家老板来出席公司里的年会,这样的男人,她自知应付不过。
她现在很空虚,但还是知道分寸在哪里。
丁奇再过来,她找了个理由顾自逃脱。
去到后台,财务部的小姑娘们在很有秩序地分派奖品红包。她们多是年轻的孩子,直发或者短碎,看上去清新如晨花,娇艳欲滴还沾着雾露。
有人催得急了,其中一个鼓起腮帮子娇嗔:“催什么催,发错了你赔?”
旁边有男生立马站出来立挺:“就是就是,不能急我妹妹我跟你说。”
小姑娘却不领情:“谁是你妹妹了?”
那个先前给嗔怪了的人笑着唱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一时笑声一片,没了她,好像气氛更和谐更愉悦。
她倚在墙上,心头浮上一层伤感,转念却又笑笑,她这是哪门子的伤春悲秋?
还真是醉了。
确是醉了,走路都觉得脚下虚浮一片不着实地。
硬撑着去自助台那边捡了一碟的水果要了一杯白开水,一个人行到礼堂外面的小花园里独品。
她很喜欢这个花园,没活动的时候人迹罕至,有小楼亭台假山假水,还有四季月季开得繁花似锦。
捡了个石桌坐下,还没开吃就有人也拢了过来,抬眼看,仍是孙正义,捧了一大盘水果。
他倒是不死心。
“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开口没有寒喧,状甚关心。
罗雪青笑:“觉得闷。”
孙正义用牙签替她叉了一片水果递到她口边:“你真是特别,这时候人人都嫌不够热闹。〃
她避开脸,用手接过:“要不你直接说我性子冷清算了。”
手还是与他轻轻相碰,他看她一眼叹息说:“寥落小楼中, 唯花寂寞红。”
轻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和:“哦,好才情。”
“才情是为了打动美人。”
水果还未入口,她闻言扬眉看他。
“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孙正义俯耳过来,声音柔得如化开的糖水。
罗雪青笑,还未及开言,对方又说:“我知道你已经和他分手了。”
声音洋洋,面有得意,罗雪青像被迫吞进去一只苍蝇,挑眉不咸不淡地问:“所以?”
“爱我如何?!”
好一副成竹在胸的语气!
“原来三十岁的女人这么不值钱,连用心追求也欠奉。”她垂下眼,恶作剧似的自暴自弃心理,长长叹气。
第一次和男人调情,罗雪青惊诧自己的得心应手:或许女人都有做妖精的天赋?
他果然说:“你这个妖精!”
然后就起身离开。她略略有些失望,还有难堪,脸因此微微涨红。
曾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身价比过二八年华的女子,可现实是,人家垂头一笑是娇羞,在你,却是丑陋。
5
再回屋内,里面好舞正酣,好歌正甜。她寻了个地方悄然坐下。
就像孙正义说的,这个时候,任谁都只嫌不够热闹。
唱歌的小伙子退下场来,她应景一起鼓掌。掌声方歇,便听得台上有人说:“我想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罗雪青,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愕然抬头,孙正义正风度翩翩,立在台上,春风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