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星空,倾听着微风吹过树梢所发出的沙 沙声。
“晚秋的雾,清冷的梦,在山野、在谷间流泻;阵阵秋风扫枯叶,荒寂的塬野。” 秋晨赏着夜景,不禁有感而发的低吟出这首诗。
“海涅?”
她点头。
“很写实。”他说,“虽然这是初秋,但的确可譬喻晚秋的幽凉。眼前一大片草塬 ,像极诗中所喻『荒寂的塬野』,是那样的萧然、寂静。”
一阵夜风夹带着花香徐来,为这静凉的气氛又带来了寒意。只穿着一件薄衬衫的秋 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吗?”
她摇头。但随后又打了个喷嚏,她紧拉着衣服。
狄克一语不发地脱下夹克,将之披于秋晨的肩上。
“谢谢。”她嫣然一笑,使他心头一紧。
“不必客气,你是我的客人,我应该要礼遇你。”
只是礼貌?
秋晨悲痛的想,此时她所希望的是……。她勉强自己撇开这不停缠绕她打转的事, 想移转话题排除内心的哀思。
“你的奶妈……,奶妈她没结婚吗?”
她想不到这话题竟使狄克发出大笑。“当然有,而且她还嫁了三次!”
“啊?!”
“第一次嫁给了一个法国佬,结果后来两人大吵了一顿,奶妈离家出走了;第二次 是嫁给了中国人,因为他受不了我奶妈义大利式的热情和开放,也就不了了之的离婚了 ;第三次,她终于嫁了个个性相仿、温和体贴的美国军人,不幸后来因病逝世。从此, 她再也不肯再找丈夫了,因为她深觉自己有『剋夫运』。”
“剋夫运?!这迷信她也信吗?”
“我也觉得很迷信,不过,她大概多少受了第二个中国丈夫的影响,所以对这类的 事较崇信。”
“那她……都没想再嫁一个吗?”
“没有。”
“有合意的对象吗?”
“这倒是有一个,不过她一向不承认,而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
“我会信!”
“不会。”
“会的!”她好奇心大发,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个性:不追究到底,誓不甘心!
“我想不会。”
“绝对会的!”
“不会。”
“会!你不要一直兜圈子跑!”
“好吧!好吧!我输你了。”他一副投降的样子,“听好喔!是……”他故意卖关 子,在一旁欣赏她专注的样子。
“说啊!”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麦肯。”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是麦肯,你的麦肯叔叔。”
“哇!”她只喊得出这个字,两眼睁得老大。
“想不到吧!麦肯的前妻死了之后,他便一直没再娶。我本来还当他是对女人失去 兴趣了哩!”
“那……那麦肯叔叔呢?麦肯叔叔有没有……呃……对奶妈有……有意?”
“好像有吧!”
“『好像』?”她皱眉。
“对,好像。”
“这算什么回答?好像?”
“我不大确定啊!你管那么多干嘛?俗话说得不错,女人真多事。”
“我可不想再跟你吵了,反正每次气得半死的都是我。”
他微笑。的确,他确实爱看她生气,看她气得嘟着嘴、脸涨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 了!
“随你,但我一向都习惯让人心绪不宁的。所以,即使你不惹我,我也会主动去惹 你,这是我唯一的『优点』。”
“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