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内伤未愈,目前咱们还有顾虑,能够忍耐,总以忍耐为好。”
薛姑婆生性急躁,宁折不弯,明知阮玲所说乃是实情,仍觉气愤难消。
快斧手公孙乔呆立了一会,知道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遂对阮玲道:“玲姑娘请陪薛姑婆,老朽告退。”
阮玲点头道:“那就偏劳乔大叔多费点神。”
公孙乔行出厅外,阮玲复又对王珍道:“珍妹,你去把咱们谷内的人分派一下,凡属可以动身的,都挑选出来,厉阴平既已奉命前来,咱们不能不预作准备。”
王珍答应了一声,举步正待行出,薛姑婆倏然说道:“慢着。”王珍立定脚步道:“薛姑婆还有什么吩咐?”
薛姑婆道:“咱们谷内中也有一二十人手底不弱,可是叫她们去与厉阴平过招,岂不是枉送性命。”
阮玲接口道:“不劳你老人家多虑,晚辈只是分派她们戒备,不到必要时,不会让她们动手,再说她们所要对付的,并非是厉阴平,而是对付厉阴平的那般爪牙。”
薛姑婆点头道:“这样说倒还差不多。”
阮玲望了望天色道:“今晚乃是最紧要的关头,过了今晚,到明日午时,咱们的大功便可告成。”
薛姑婆突然面现忧虑之色,半晌方道:“我所担心的还是那一口子,如若她来,我老婆子真不知如何应付。”
阮玲镇定地道:“一切都由我来应付。”
薛姑婆道:“万一她要强进谷主的墓陵,我老婆子可是毫无办法。”
阮玲胸有成竹地道:“这事晚辈已思之再三,如果真的她要一意孤行,晚辈只有采取最后一策了。”
薛姑婆怔了怔道:“难道你要与她动手?”
阮玲慨然道:“情势迫人,也只好如此。”
薛姑婆张口正待说话,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但立即顿口不言。她虽禀性刚强急躁,并非全不明事体之人,她对阮玲的谨慎机智,素所信任,知她能说出这种话,多少是有所倚仗。
此时天色渐黑,阮玲起身对薛姑婆道:“请你老人家仍回静室,晚辈得出去分派一下。”
行出厅外,四下转了一遭,只见各处要口,俱已分派了警戒之人,位置与相互间距离,甚是恰当,一旦有事,各方均可呼应,不由暗暗点头,觉得王珍年纪虽小,办事到是有条不紊。
此时她已快接近谷主的墓陵。只见王珍飞步迎了过来,轻声道:“是玲姐吗?我已把冬梅、秋菊她们四人分派在墓陵的四周了,并且佩带了蝎尾飞芒。”
冬梅、秋菊等四女,乃是飘香谷主的贴身四婢,不仅武功己深得谷主传授,而且深谙合击之术。所带的蝎尾飞芒乃是飘香谷的独门暗器,体积细小,施用的手法亦甚特殊,专打人身各穴。
阮玲赞许地点点头道:“愚姐各处都看过了,你布置得很好,比愚姐强多了。”
王珍笑道:“玲姐怎么调侃起我来了,谁不知你是女中诸葛,我哪里赶得上你。”
阮玲经师妹一番夸奖,心里十分受用,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阮玲方待问起快斧手公孙乔之事,谷中倏然传来一阵喝叱之声,不禁面容倏变,急道:
“珍妹请留在墓陵,愚姐去谷中看看。”
展开飘香步法,飞向谷中奔去,远远便见一条纤细人影,御风般迎面飘来,身法速度,竟与谷主不相上下,心头不禁猛地一震。
但听一阵鸭似的怪叫声起,薛姑婆手抡朱拐,飞向来人迎击,大喝道:“什么人?还不与我站住。”
来人立定身子,冷冷道:“是我。”
薛姑婆就和鼓是了气的皮球,被钢针戮了一下似的,立时盛气全消,竟然怔在那里了。
来人乃是一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