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水平,为后来发展奠定坚实基础。相比之下,菲律宾、印度等国义务教育质量和水平都非常低下,很多贫穷的少年儿童得不到正规的教育,无法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只能一代又一代沦落在佣人、贱民中,国家经济的发展也就可想而知。
“尽管兴办教育影响深远功德无量,但花费巨大、回报甚微,而且取得什么成绩也会归功到我这个教育总长名下,显然中山先生和同盟会不愿意干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活计。于是他们便用‘启蒙’来取代‘教育’。”孙元起随即又解释道:“这里所说的‘启蒙’,可不是咱们中国传统教育幼儿、传授基础入门知识的启蒙,而是西方通过宣传教育使社会接受新事物而得到进步的‘启蒙’。启蒙与教育相比,教育的实施者一般是普通教师,而启蒙的实施者是思想精英、公共知识分子;教育传授的内容一般是书本上已有内容,而启蒙宣传的内容是当前社会缺乏的内容;教育一般偏向于知识技能,启蒙偏向于意识理念……从这几个角度上来看,‘启蒙’明显比‘教育’更高级、更伟大!”
陈训恩道:“在属下看来,启蒙和教育都是让人接受新知识获得新进步,本质上两者并无太大区别。”
孙元起笑道:“确实差不多,但其中的细微差别足以能让人觉得‘启蒙’比‘教育’更高级、更伟大,这也就足够了!不过话说回来,现今中国也确实需要一场真正意义的启蒙运动,来开启民智、传播科学,涤荡愚昧、恢复人性,提倡人道主义,提高国民素养,以适应民国社会、经济、政治发展的新形势,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国家进行改革。但对同盟会能否肩负起启蒙运动的重任,敝人却表示相当的怀疑!”
陈训恩道:“属下觉得,大人自光绪年间以来创建经世大学、编纂全套教材,以润物无声的形势开启民智、传播科学、涤荡愚昧,提高国民素养,这本身就是启蒙运动的一部分。何待同盟会此时再来倡举‘启蒙’的旗号?”
孙元起摇摇头,有些惭愧地说道:“虽然敝人在传播科学方面做出了些许成绩,但科学只是启蒙运动中非常狭窄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由理念、民主思想、共和政体、议会制度等内容,这些敝人却从未涉及,对它们也是一知半解。”
旋即孙元起又有些自得:“尽管敝人知之甚少,但同盟会诸人也未必就比我高明到哪里去。这也是我怀疑同盟会能否肩负起启蒙运动重任的根本原因!”(未完待续。)
三三一、六亿神州尽舜尧
陈训恩道:“我们新中国党无论在人力、物力、财力上都稍胜同盟会,为什么不在兴办教育的同时提倡启蒙,反而让他们独擅其美?”
孙元起轻轻叹息道:“在前清宣扬启蒙思想,等同于大逆不道,敝人向来胆小如鼠贪财惜命,哪敢去干那种杀头的活计?相比之下,同盟会诸人在慷慨赴死这一点上确实胜人一筹,孙某自愧弗如!现在宣扬启蒙思想倒是没有多少风险,只是急切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手来操办此事,随便找个人来主持又怕弄巧成拙。最近我才决定函请梁卓如(梁启超)回国创办《独立评论》杂志,准备以此为阵地,逐步引导民众了解自由民主,宣扬启蒙思想。都说‘触动利益的改革比触及灵魂还难’,启蒙运动则是既触动利益又触动灵魂,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且这些工作都是水磨功夫,短期内难以见效,所以我们也不必与同盟会争一日之短长。”
陈训恩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孙元起又道:“说到启蒙,有四个根本问题难以绕过,必须给出恰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