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帮我将她送到庵里请比丘尼照顾。”
阿珠点了点头便下去。这会朝云闭着眼,半躺在床上,“朝霞你装疯的日子快要到尽头了,只望你离开王家就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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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菱见着那四院的婆子离开就再没来过。便知道要桃红的事已休,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着好事要趁早,当天就让人将要此事透露给阿中,当阿中知道子菱为他选了一位极美貌能干的娘子,自是就得合不拢嘴,丝毫不耽搁时间,马上就请来媒婆上桃红家提亲。虽说如今二人都是下人身份,但婚事之礼却也不能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一不可。
子菱得知阿中已去提亲,便顺便放了桃红一月假,让她回了家,准备婚事。
因桃红从小跟在养母身边,自是要回家也是养母家,养母虽知是桃红的女主人备下的婚事,却瞧不起阿中的家世和身份,自是言语之中多有挑衅和阻拦。
而桃红却是铁了心要嫁,她从小便知道养母是将她当成摇钱树来看待,一旦王家十年卖身契到期,养母必会将再卖自己一次,到时已不是年少美貌的她还不知会落得如何的下场,还不如借着这个契机。在主人做靠山的情况下,违了母亲的意,嫁个自己愿嫁的人,从此以后有了夫家的她就再不会受养母的摆布。
可桃红的养母怎会轻易将女儿出嫁,便任凭桃红折腾,却自始自终不递出给媒婆的草帖子。
桃红见养母执意而为,明面上表示顺从,但暗地里却偷偷翻出养母的私印,自做一张草帖子盖了私印交给媒婆。
见着媒婆带走自己的草帖子,桃红被冷风一吹,终于冷静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就回了王家,哭着央求娘子帮着主持她的婚事,“我的母亲养我不过为了求财,断不会同意我嫁给别人,还请娘子帮我做这主。”
子菱听了却有些迟疑,虽说自己如今是桃红的主人,但却依然不能替代父母的权利。
润玉如今知道桃红的事,见着娘子为难,便道:“其实娘子不必为难,虽说桃红的婚事本应该由父母做主,但娘子为她做主也是依律法可为的。”
子菱有些好奇,“这是为何?”
润玉细述道:“前几年我便听说这样一件案子,有一名男子因怒殴杀做别人女使的妻子,而在当时官府最初以十恶罪中的故杀罪判刑,最后有人提出了异议,就重新改判为凡人斗杀罪。听人解释,原来在这件案子上报朝庭之后,就被评了法重情理轻,最后处置是依律夫妻名分让位于主仆名分,其意就是主仆之名存在时,夫妻之分就因此暂绝断,所以丈夫杀妻,在妻有主人的情况下,等于杀害外人而非妻。”
子菱一听自是心领神会,笑道:“既然有这种说法,桃红的婚事我做主却也是情理之中。”
桃红见子菱应下,这才带着泪笑了起来。
当天子菱便让人请了位媒婆为桃红操办相关婚事。依着从简而办,待阿中和桃红交换了草帖子,又互换了细帖子后便是二人的相亲见面。
阿中因听闻为嫁给自己,桃红已经与自己的母亲闹了几次,自是珍惜对方的情意,特意跑到珍宝楼花费钱两买了一只精美的金钗,相亲之时亲手带到了桃红的发鬓上。
说来桃红以前也曾穿金戴银,但却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亲手插上金钗的羞涩心情,看着其貌不扬的阿中殷勤地照顾自己冷暧,桃红感觉自己这一步却是走对了。
待桃红的养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已正式订亲时,阿中正是下完聘礼。自是有些恼羞成怒,再一听却是桃红如今的主人出面操办了一切,只能哑巴吃后黄莲有苦难言,看着桃红送回家里的男方若干聘礼,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勉强收下媒婆送来定聘的羊酒。毕竟订了亲,要想退婚,依律却要受罚金,养母自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