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瓷器交相碰撞,最终,随着我抬起手臂,回忆内的流速开始恢复正常。
我独自一人在地面上奔跑着,周围不见巴卫等人。
在不以妖身显露的情况下,我的速度显然无法达到既定的逃离程度,但这样有个好处是,对方是以我为目标进行追猎,巴卫和大鲤就有足够多的时间能逃走。
对于这一行为,以审视者的角度来看,我还是对于当初在那种艰难环境下依旧保持本心做出这样决定的我,持以高度赞扬的评价。
现在想想当时情况还真是凶险,若是真拖到对方和自己面对面,怕不是已经跪地上喊饶命了。
“除了改变一定范围,对方还能影响区域内的不少生灵,让它们担当自己的眼…这应该是信仰吧?毕竟在山南道附近,多数人还是信仰着赤霞元君的。”
我默默观看着回忆里每一处记载下来的细节,碧空下绚烂的云朵,水潭里跃起的鱼儿,森林中安静匍匐在地的虫豸,躲藏在灌木下的鸟兽…
如果当时启用了镜花水月,是不是就能透过现象,直接看见那些与它们串联起的某样事物?
虽然,从我第一次见到那双属于冥神的眼睛时就有预感,可真当我回归世界,切身感受到来自天地万物对我的厌恶,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这大概也是之前虽然还没有弄清楚镜花水月具体功用却也不怎么愿意使用它的原因。
当我在逃亡之际,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敌人的饵,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晰暴露在那些追猎你的人的眼里,这恐怕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
随着身后追赶者靠的越来越近,哪怕只是观看,也给了现实中的我不小的压力。
时间不断的被拉伸,在即将到达预定的临界点时,我闭了闭眼,于心底里哀叹了一声。
回忆中,陷入绝境下的我被无数道不知疲倦,宛如狂信徒般,罔顾生死者所包围。
它们中,有的身上带有神性的烙印,俨然化身为了神灵的侍者,在尊神即将降临的国度内,侍者们短暂获得了超越自身极限的能力,它们或因各自的特点不同,或源于尊神的赐予及特性,分别完成了进化。
同时面对这个数量下的敌人,哪怕大多数都未曾达到真人层阶,也或多或少阻碍到了我。于是,我掏出了那柄象征着死亡的铁锤。
灾厄年代里,厄难之神的恐怖更主要的是它拥有的疯狂与死寂的烙印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退。
当黑色的具象化的寒冬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生命便好似一只狂风中的风筝,脆弱的何曾存在过。
我沉默着,未能说出一句话。只默默睁开了闭上的眼睛。
黑色的旋风下,所过者皆化为齑粉,绿地快速的斑驳,河流被拦腰截断,生命就像天上的云彩,被吸进深渊后便无法挣扎。就连天空上赤红的霞光也被突入起来的隔绝开,好像死亡是一位独裁的君主,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自己的领地。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逆转下显得极为脆弱,然而我知道,异变正是由此引发的。
随着死亡领域逐渐扩大,等黑暗吞噬了一定范围内所有生命力之后,一股不受控制的扭曲如闪电般刺痛了中心处正支撑着死亡权柄扩展的我的身上。
随着意识如同炸裂般爆起,脑海里像有一百匹烈马在狂奔,那种鼓胀刺痛下,当我察觉到异常并试图恢复过来时,手中的死亡铁锤已经吞噬掉我大半个身子了。
那时的我紧张慌忙下竟然第一时间是要将这玩意脱手丢出去。
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当时的我确实很蠢,死亡铁锤的异变是有征兆的,而我沉浸于屠戮生灵的强烈愧疚之意里,没第一时间察觉是主要原因
其次,那种能直接引爆别人思绪致使对方思维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