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菜之意,也是古风遗韵。
大包
这两年的服饰流行风格,让我无所适从。唯一可取的是,大包开始盛行。上班路上,散步途中,不时可见纤美少女,碎花裙勾出玲珑曲线,挎一大包,或草编,或帆布,线条简练,稚拙清新,顿时消解了花团锦簇的脂粉甜媚气,阔达,爽利,像是奶茶兑了薄荷汁。
我喜欢挎大包的女人。其实大包对硬件多少有些配置要求,太矮,太胖,横截面太大,匮乏轻灵之气的女人,都得对大包止步,H型高挑身材的人,背大包最有视觉效果,还倍添抒情气质。《火花》里的作家李英爱,拎着笔记本包,《雏菊》里的画家全智贤,夹着大画夹,真是清俊不失妩媚。
早几年,看过某时尚类杂志做的一个栏目,好像叫“包包会说话”,采访了几个不同身份的女性,检视她们的包,展示私人琐物,第一个是电视台主持人,打开透明拎包,里面装了安娜苏的蔷薇香水、化妆包,光口红就有几个!据说可随时补妆。此美女少年成名,举手投足间,都见大家风范,她的随身物品,无一不是名牌,都可以傲人展示,但是也充满了表演性。第二个是某名媛,小小的一个坤包,晶片密布。最后一个是女记者,背了个帆布大包,里面装着书、水杯、迷你游戏机、两个手机,唯一的化妆品是个润唇膏,说是“冬天嘛,可以涂在眼角防皱纹啊。一物多用!”——如果交朋友,我会选最后一个,觉得她亲切、草根、丰富、质朴、有趣。
大包有种中性气息。看张小娴给AMY写的专栏,展出了很多贴身物品,从内衣到八音盒,巨细不一。港台小资风盛行,当然也是物质文明发达的缘故。她喜欢酒红高跟鞋,也嗜好意大利细布枕头,包包用的却是块头很大的有皮革拎带的挎包,很吃重,还见她撰文表扬诚品书店的赠品,那是一个咸菜绿的书袋,很大,又皮实。我一边看,一边捂嘴偷笑,这才是女作家的行头嘛。安妮宝贝说她喜欢大包,看她列出包里装的东西,吓人一跳,笔记本、书、水果、电脑、围巾、凉鞋、高跟鞋——那篇文章的妙处是它的名字,叫《出走》,她好像无法在任何一个现世的维度上定居,我觉得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像个小蜗牛一样,恨不能把家背在身上。黄碧云笔下,混血儿叶细细戴成串细镯叮当作响,烟视媚行,佻挞难驯,陈玉却是穿工装裤,背一大包,里面有各种工具,她行事硬朗,埋首前行,完全可以独自对付生活中的齿啮小烦恼。
杜拉斯那么娇小的身量,也背个大包。为了夺目,她老人家七十岁都可以穿大红坎肩,但是包包不一样,那是要实用的。香奈儿是热衷推广女性背包的,说是从二战飞行员的装备里汲取了灵感,“要解放女性的双手”,这不仅是个体态的改进,更是精神的独立宣言。很难想象一个拎着小手袋、小鸟依人的娇媚女人说“骄傲成就了我的坏脾气,也是我的力量秘诀,骄傲是一条阿丽安娜之线,时时帮我找回自己”。
大包让人感觉承重——看亦舒小说里,自立女性通常是随便着一件呢大衣、粗布裤,鞋子笨重似坦克,或是一身简洁套装,平底鞋。而家养的金丝雀,不用在社会上搏击,受丛林法则制约,则晚礼服、小坤包,巴掌大,装着化妆包和支票本就行了。比如《没有月亮的晚上》里,海媚就挽了个小包。看《美丽心情》的MV,里面那个避情伤出走的女主角,黯然走出爱巢,频频回首,牵了一条极大的狗,还拎了个很小的行李包(和这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