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宁不三人,还亲自到竹园来,这万一被暗中窥视的眼睛瞧见,那爹娘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只是,爹娘好歹先跟她打个招呼嘛,害的她还是真的以为宁不他们快要被活活打死了。
白水珺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你啊……好了,现在孙大夫方子开好了,夏大夫的雪肌膏也允你了,人也看过了,还不跟娘回房去?”
燕飞羽犹豫地回头看向帐内的两个侍女。
“小姐,您就跟夫人回房去吧,奴婢们真的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而已,几天就好了,您不用为奴婢们担心。”
“是啊,小姐,您若留在这里,奴婢们反而于心难安。”
两个侍女都忍痛劝道。
“那好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们。”燕飞羽乖乖地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看向孙大夫,“孙大夫,宁不那边我现在不方便过去,就麻烦您了,顺便帮我传句话,要他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呵呵,使得,使得,老朽现在就去看宁护卫。”孙大夫笑眯眯地背了药箱,顺手从脚边拎起一个编制的极密的小竹篮,对夏惜之举了举,仿佛里头养了一只机灵的小雀儿似的炫耀道,“夏大夫稍后若是有空,不妨来看看这个小家伙。”
夏惜之眼睛一亮,微笑着再度作揖:“前辈相邀,小子敢不从命。”【此卷结束】
第二卷 初飞 第1章 出行
九月初一,秋雨绵绵,细细密密。
已易容成一个寻常婢女的燕飞羽站在了望台上,静静地俯视着地下大片犹如小城的燕家园林,又抬头看看不远处笼罩在茫茫雨雾之中的虎山。
光是一个燕家,就几近占了蕉城一半的土地,每个院落都自成一派,经过四十四年的修筑和扩建,燕家已经占据了半个蕉城,若说蕉城便是燕家的天下,这也丝毫不为过。以前她每次站在这台上,心中总有一股自豪感,而今,却像是今日的秋雨一般,有一股淡淡的悲凉。
世事难两全,果然是享受了富贵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既然她无法用这无法计数的家产换的所有人的平安,那就只能学着却保护她所爱的人,留住她需要保住的东西了。
等一会她就要启程离家了,为了以防万一,爹和娘都在昨日就和她提前告别,今日是不会来送了。大头那边,昨日夜里她也哀求竞姨偷偷地带她去看过了,想到就要和大家分别数月,想到爹娘也在黑手的暗中窥视之中,还未出发,离愁已生。
唉,这一次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怎么反而像前世那样变得容易伤感了?
“竞姨,走吧!”又默立了一会,燕飞羽振作起精神回头道。
细雨继续飘飞,丝丝缕缕地融入大地,落在通道树木那些初泛黄意的叶子上,又凝聚成珠地滚落下来,坠在刚从底下经过的一辆马车顶上,又顺着油蓬顶跌在青石板上。
马车没有走东边的水路,反而混迹在向西贩卖商品的商旅之中,缓缓地行着,出城之后,另一辆普通的车子不着痕迹地加入了进来,两车保持着一段距离,互不相干地一起西行。
羽园内,在紫云和玉蝉的陪伴下,一位少女正懒懒地窝在榻上看书,心思看起来却像不知道飞到了何处般,不但连身段姿态,就连眼神都极似燕飞羽偷懒时的情景。
而不远处的高楼上,一对隐在高楼之中的夫妻遥遥相望着马车消失在西面,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五哥……”白水珺依偎在夫婿的怀里,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由于羽儿尚不通人事时的那场劫难,这十几年来,自己和夫婿一直都十分小心谨慎地保护她,虽然也一直教她学这学那,也明知早日历练对她将来有好处,可是因为出去一片母爱,私心里总是不忍,又想着已经苦心栽培了一批得力的人手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