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前的圆几上,孙大夫正在提笔开方,见白水珺到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娘!”看见白水珺,燕飞羽没有像往常一般撒娇或者甜蜜地迎上来,反而还带着一点赌气的语气,说完红唇就抿的紧紧的。
“夫人请放心,小姐到此没有一个外人瞧见。”罗帐内,竞秀一边利索地处理这伤口,一边顺手压下了想要起身的山丹,先报告了白水珺最关心的问题。
燕飞羽要拦下被责护卫,这并不出她的意外。
“夫人恕罪,请别责怪小姐,都是奴婢们的不好。”山丹被压住背部无法动弹,只得尽量抬头请罪道,另一侧的箭荷也含泪附和,杖责虽重,但说真的,这一惩罚她们的心里反而还好受多了。
只是适才若不是她们拼死拒绝,竞姑姑和玉蝉又一力相拦,小姐还要坚持亲自为她们清理伤口。小姐素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但平时就将她们视若姐妹朋友不说,这次更是自己刚死里逃生就为她们求情,这份恩义她们早已难报,又怎么能再让小姐反过来服侍她们。
“你们好好躺着,这事不怨你们。”听说本该“卧床不起”的女儿行踪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白水珺这才舒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在赌气的女儿,淡淡地道,“孙大夫,就照羽儿说的,什么药好的快您就用什么药,不用节省。”
“呵呵,我刚才已经和小姐说过,这一百板子看似打的重,实际上并未真正地伤到筋骨,休息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晚辈夏惜之重新给孙前辈见礼,以前一直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失礼,还请前辈见谅。”夏惜之一直微笑着旁观者燕飞羽的气色,心中早已定论,此刻见有空隙,这才上前对孙志友心悦诚服地郑重行礼。
“什么泰山不泰山的,老朽也只是凑巧听闻过那蜘蛛的事儿,侥幸而已。”孙大夫打了个哈哈,却不避开夏惜之的大礼,一边继续书写一边笑道,“不过小姐若是想要又好又快的方子,还要不留下疤痕,除了一些名贵药材之外,恐怕还得需要夏大夫的雪肌膏才行。”
“夏叔叔。”燕飞羽一下子扑了过去挽住夏惜之的手,恳求道,“羽儿知道夏叔叔的雪肌膏很难得,可是夏叔叔就当做是给羽儿用了好不好?”
虽然山丹和箭荷都不是特别注重容貌的人,可是,就算是再不爱美的女孩子也一定不喜欢自己的臀部上都是疤痕,那样的话,将来让她们怎么面对自己的夫君呢?而宁不虽然是男人,可他生性骄傲,一定宁可满身都是伤痕,也不希望在那特别的部位上留有印记,这雪肌膏是非用不可的。
夏惜之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同时手腕微转,顺势搭住她的脉搏,笑道:“我都还没回答你就搞得夏叔叔好像肯定不同意似的,难道你夏叔叔在你心里头就是那么吝啬的人吗?”
“我就知道夏叔叔最好啦!”燕飞羽不好意思地笑笑,乖乖地挨了这一刮,再看到白水珺注视自己的微笑目光,想到自己方才的态度,自己先赦然了起来,待到夏惜之放了手,便主动走过去依偎着母亲,低唤了一声,“娘。”
“好了,既然有孙大夫在,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你虽说没有像传闻那般虚弱,可终究才死里逃生,总该自己多顾着点身子。”见夏惜之微笑着点头表示确实无妨了,白水珺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却又正色地注视着女儿,告诫道,“以后莫要再如此任性了,记住了么?”
“是,娘,羽儿知道错了!”燕飞羽垂首,咬了咬唇,明白母亲没有说出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意气用事了。
下毒的凶手一直没有消息,为了保护自己,爹娘不但对外宣布她病势严重,还准备偷偷地将她送到北方去避一避,然后让表面被贬的宁不三人跟随,贴身保护。自己却因为关心则乱,任性地派人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