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凶厉,我淡淡道:“皇上若硬要给臣妾安上这个罪名,臣妾亦无话可说。”“你……”他一把捏住我的胳膊,瞪着我,道:“浏阳王私藏你的小像,这你也不知?”我道:“臣妾亦曾听哥哥说过。”“好,好,好,”他放开了手,气道:“你什么都知道,却一直瞒着朕,你便是这样侍君的吗?”我问:“皇上知道又如何?是处死臣妾还是处死浏阳王?处死臣妾,臣妾虽心有不服,但既已是皇上的人,臣妾死亦无怨,处死浏阳王,皇上不仅要背上一个弑弟的罪名,且亦心知其死不无冤屈之处,既然此事会置皇上于两难之地,臣妾宁可不说,也不愿致以君忧。”“你巧言惑朕!”他怒:“你以为朕是好欺的吗?”我缓缓而起,盈盈拜下:“臣妾不敢如此对皇上,皇上心里明白,在臣妾心中,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王天授,一个是皇上。”他道:“只怕王天授亦是浏阳王吧?”我抬头,死盯着他,道:“皇上何出此言?就算皇上肯自低身份认为自己是浏阳王,臣妾却从未以王天授而视浏阳王。臣妾待皇上之心,别人纵不明白,皇上自己难道也不明白?臣妾在与浏阳王会奕的第一晚,即知其行必为日后之祸,但为了皇上的社稷,为了皇上的手足之情,臣妾甘愿承担日后之祸,只盼着圣心自明,光照烛屋。近日宫中纷纷流传臣妾与浏阳王有苟且之事,臣妾身处嫌疑却从不剖白,便是相信皇上能知道臣妾的一份心。哪知皇上也和别人一样。俗话说:众口铄金,积骨销毁,臣妾于唇枪舌剑之下,死而无怨。但盼皇上能善待公主,了却臣妾的一翻心愿,臣妾自在上元宫等皇上的白绫鸠酒。臣妾告辞!”说罢起身,转头离开奉乾殿。
我实是伤心之极,别人疑我也还罢了,没想到他也如此疑我,且仅凭浏阳王的一些举止便判定我与王爷有暧昧,实在无理之极。在上元宫越想越气,直想找他理论,可终究还是压下了。永璘脾气急躁,若去理论,只会让他更气,不若静以观变,时间长了,这等无根据之事便会慢慢消失。永璘虽妒,但也是个明白人,等他平静下来,自会想清楚这中间的过节,还清白于我。因此虽是难过,却也不再去深究,只在宫中逗弄公主,等待永璘回心转意。
36.生分
可暴风雨还是来了,那日宫女替我下首饰时告诉我丢了一只海棠金押发,我便知祸事来了。
果然,三天后的下午,永璘走进了上元宫,脸色阴沉可怕,一进屋便叫人都出去,屋中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后,他掏出一个荷包当地丢在桌上。我上前解开,那枚押发赫然在目,我问:“皇上自哪里拾得?”他冷冷道:“你问朕么?你自己难道不知?”我道:“臣妾于三日前带公主到园中散步,回来后便丢了这枚押发,皇上又在何处捡得?”他道:“你再看看那枚荷包是谁的?”我解荷包,在内部包底,绣着一枚小小的“珩”字,我道:“是臣妾的。”他道:“你认了就好!”我将押发放入荷包中,放在桌上,道:“皇上如何有臣妾的私物?”“你还有脸来问朕?”他大怒:“你前日言之凿凿,慷慨陈情,朕念及昔日之情,相信了你,可是你却私赠情物,让朕在浏阳王的园中拾得,你还敢说与浏阳王无私么?”我跪了下来,道:“皇上既有所谓证物在后,又有昔日流言于前,臣妾不敢申辩,但其中情由请皇上细想:即算臣妾要赠于浏阳王私物,也不会以绣有臣妾名字的荷包赠与,这种东西既曰私,自然是密不告人,臣妾为皇上嫔妃,天下皆知,以名字见赠,无异于不打自招,臣妾再愚钝,也不会不知其中厉害,以此招来杀身之祸。”他冷笑:“即是私情之物自然要有表记,你的针线朕难道会认错?”我道:“针线是臣妾的,臣妾并未否认,只是臣妾在家时亦多做此物,分赠家人及奴仆……”“原来你不单是给朕做,还做了给别出心裁人。”他更怒:“枉自朕对你一份心,还以为你有情于朕,原来都只是你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