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朕并没怪你。”紧张?他的话反使我生疑,我道:“臣妾并非紧张,只是在宫禁之中与男人对奕,实是有违宫规,也深违臣妾本意,但盼皇上体念臣妾无奈之举,勿以宫规责之。”“说了不怪你。”他有点不耐烦:“你也不用剖白的如此仔细。”“是。”我只好不说了。他让我在此休息,自己去了承庆殿,我总觉得他对此事颇为介意。
此后永璘一直忙着处理此事,我又因有伤不能侍驾,便带了公主住回上元宫。
永璘召我前去侍寝,我交待了宫人好好照顾公主便前往奉乾殿。
永璘穿了便衣,站在一幅画像前凝思,我上前见了礼,抬头看,只见一个宫装女子,亭亭玉立,便问:“皇上,这是谁啊?”他道:“这是朕的母妃,孝懿皇后。”原来便是她。我仔细端详,果然与公主有几分相似,便道:“皇上丹青妙笔,出神入化呢。”他嗯了一声,道:“这是永琮画的,一直在他书房挂着,朕今日去与他谈话,见了这幅小像绘得颇为传神,便向他要了过来,以便追思母妃。”我不语,不知他是何用意。他接着道:“永琮虽是带兵的,一双手却颇巧,丹青书法堪称一绝,连先皇在日都曾夸赞。记得当时太皇太后过寿,永琮双手同挥各写出不同字体的寿字,技压四座,太皇太后都大为称奇呢。”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永琮这么多事,我忖度必有流言传入他耳,他已起疑心,故此前来试探,遂笑道:“是么?原来王爷还有这个本事,臣妾从来听皇上说过,皇上擅长音律,王爷擅长书法,真让臣妾羡慕不已呢。”他回过头,脸上含笑,问:“是羡慕朕躬还是羡慕朕的四弟?”我道:“自然是两个都羡慕。臣妾不才,也愿附雅人之翼,学得些皮毛,聊充门面。”他哧得一笑,过来揽住我问:“伤好了?”我道:“早好了。”“为何不过来告诉朕?”他问。我笑:“听说皇上忙的很,臣妾就不敢过来打扰了。”他道:“你是怨朕去了别的妃子那里了吧?”我道:“臣妾只闻皇上忙于国事,通宵达旦,并未曾听说皇上别有宠幸,就有,那也不是臣妾该管的事儿。”“狡猾!”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朕的公主好吗?”“好,”我高兴地告诉他:“又长胖了,会逗人玩儿啦,手上的劲儿好大,那天拉着臣妾的耳坠,差点拉脱了呢。”他哈哈大笑:“叫朕瞧瞧。”伸手摸我的耳朵,弄的我痒痒的,我笑:“皇上惯会这样,借酒装疯。”他笑着在我耳边道:“借酒装疯的不是朕,是永琮!”
我大怔,怎么这当儿又提这个人来?看来他心中真的疑了。他道:“你不知道吧,有一日永琮在帐中喝醉了,大声叫一个人的名字,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我已镇静下来,既然怕的来了,就让它来吧,躲是躲不掉的。我淡淡问:“是谁啊?”他贴在我耳边,吐出两个字:“稚奴!”果然如此!我微笑:“那皇上以为如何呢?”他放开了我,脸上似笑非笑,道:“朕正要问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朕来?”我坐到桌前,边理簪环,边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皇上此言,想必已疑臣妾,臣妾无可辩白,所谓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臣妾但凭处置。”他冷笑一声,道:“你倒乖巧,朕还没说呢,你就但凭处置了。朕问你,浏阳王是否曾到你家提过亲?”连这等事已知,可见他是花了大功夫去查的。我点点头,道:“有!”他啪地一拍桌子,质问:“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朕知道?”我抬头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儿陌生,问:“皇上要臣妾告诉皇上什么?”他一怔,我道:“臣妾服满之日即接旨入宫,此后长居深宫,并未与浏阳王见面,根本不知提亲一说,叫臣妾从何告知圣上?”他道:“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我道:“那是臣妾的哥哥偶于臣妾提起的。那时臣妾已身属君上,且自问并无愧对皇上之处,亦无须对浏阳王之处,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何必告诉皇上?”“这么说,你是有意欺瞒朕?”他目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