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注重儀式感。
但, 栗枝無意間聽到秦紹禮給助理打的電話, 才後知後覺。
原來她一直心心念念、十分珍惜的生日禮物, 都是他讓別人挑選的。
她所期望而珍視的心意,不過是他隨意的一句話罷了。
栗枝深深吸口氣,慢慢地將賀卡撕碎,放到垃圾封口袋中,閉上眼睛,戴好眼罩。
身上的煙躲躲藏藏,還是沒能躲過媽媽的視線。
只是不知道為何,大學畢業後,在長輩眼中,她終於成了「大人」,也有了話語權。
媽媽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只是委婉地和她說抽菸對身體有害,想要叫她今後少抽些。
栗枝這趟回來,將身上的煙和打火機全都留在了家中。
她想自己或許不再需要它。
炎熱的夏天即將過去,離開秦紹禮之後的第四個月,栗枝掉了一斤肉。
長時間泡在實驗室中,身邊又都是一群學長及男同學,都是些一心撲在科研上的直男,直男到認為只有塗口紅才算化妝,更不要說討論護膚品和化妝品之類的東西。
栗枝開始素麵朝天地來實驗室。
頭髮剪到剛好到肩膀的長度,天熱了就隨便找個夾子夾起來;動物園批發來的十幾塊錢t恤和褲子輪換著穿;常年運動鞋搭配雙肩包,栗枝衣著越來越簡單,但生活越來越充實快樂。
頻頻報bug,數據有誤,壓力大的時候,栗枝會選擇和學長一塊去清吧喝酒,或者去健身房裡鍛鍊。
曾經跟在秦紹禮身側那個被裝扮成花瓶的生活好似一張泡在水中的彩色照片,正漸漸地退去它的顏色,只留下淡淡的、蒼白的一張紙片,被時間沖的發皺。
栗枝拎著啤酒罐,悠閒自在地吹著晚風。
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說來也奇怪,跟秦紹禮那麼多年,栗枝始終喝不慣豆汁兒,在她眼中,這些又酸又餿的湯可怕到嚇人。
但來實驗室不久,栗枝已經能坦然地就著小鹹菜和焦圈兒,順著盛豆汁兒的碗沿兒抿上一口。
在街道被金黃的銀杏葉子覆蓋的時候,栗枝想起秦紹禮的次數越來越少。
世間美好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秋天的第一片銀杏葉,草叢上的第一抹霜。
臨近秋末,秋栗香店門口排著長隊,栗枝聞著糖炒栗子的香味,發現自己以前真的錯過太多太多。
愛情蒙蔽了她的眼睛,讓她錯過了好多。
十一月初。
鄭月白私下裡找栗枝談,說是瞄準了國內乙女遊戲市場,準備製做一款沉浸式的戀愛體驗遊戲。
國家和校方對學生創業都有著大力的支持,鄭月白父親是干航運的,家底豐厚,也樂意拿出一筆錢來讓兒子創業。
至於導師那邊,雖然不太喜歡學生丟掉科研論文去做這種事情,但也沒有阻止,給予了最大程度的諒解和幫助。
鄭月白也沒藏著掩著,直接坦言:「師妹,我看過你的履歷,你大學時候團隊賽做的那個物理引擎不錯……」
他目光很真誠,在仔細談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大力邀請栗枝技術入股。
栗枝沒有立刻回應,她認真考慮兩天後,找導師聊了聊,決定答應他。
嚮導師打了申請表格後,栗枝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迅速投入到這個新遊戲項目上。
和栗枝團隊當初的小打小鬧不同,鄭月白父親給了他幾千萬的啟動資金,這筆錢乍一聽數量不小,實際上花的如流水,嘩嘩啦啦的就燒過去。
鄭月白也沒閒著,公司註冊成功後,他花大價錢請美院的同學一幀一幀地做了宣傳片,又利用好積累下的人脈,找了師兄幫忙引薦了些有意向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