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厢房走。
小常先回厢房念书去了,据他自己说,他正在读《老子》,一本书已翻了一半,有些不大懂的内容,预备留着问苏景。
季青宛颇为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欣慰,特特拍拍他的肩膀做鼓励,目送小常一路小跑着回厢房。
白跑一趟,没搜着玉麒麟不说,还险些得罪最受宠的木侧妃,季青宛心里有些不大畅快。
转过拐角处的巍峨假山,她叹息一声,同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景诉苦道:“你说玉麒麟到底会在哪里?眼看静王就要回来了,我还是寻不到它。砸了宛然居的招牌是小,丢了我和小常的命是大,他们皇族人动不动就爱杀人,心情不好杀一个,心情好又杀一个,我和小常极有可能成为静王泄愤的对象。”懊悔万分的撇嘴,“我怎么这么点儿背,想到接这个生意了。”
一袭紫檀色华衣于夕阳下熠熠生光,她的一通抱怨换来苏景不痛不痒的一个字:“哦。”
若在平常时候,苏景说个“哦”字没甚么,然眼下季青宛心里不大痛快,苏景的这个“哦”字,有些火上浇油的作用。
她拧紧眉头回问苏景:“你为甚么不爱说话啊?人之所以会有声带,就是为了说话而存在的。多少哑巴羡慕能说话的人尚且羡慕不来,你一天到晚只讲那么几句话,岂非白白将说话的机会浪费掉了。”
她从来不曾遇见如苏景一般奇怪的男子,小常也好何月也罢,他们想笑的时候便笑,不想笑的时候会绷着脸。哪像苏景,一天到晚摆着一张冰块脸,好像谁拐了他的媳妇,顺便偷走了他的孩子一般。别说笑了,她都没见过他提起唇角。
假山后头的泉水叮咚,潺潺流淌不息,良久,苏景加快脚步前行,撂下冷冷的一句话:“要看分谁。对你,我不愿多说甚么。”
季青宛怔住了。他说甚么来着,要是她没听错,苏景说的是,对她,他不愿多说甚么。
心里头某个角落猫抓一般难受,她看着苏景渐行渐远的身影,紧咬住唇,须臾,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哼,他有甚么可高傲的,他不愿对她说话就不愿对她说话,她才不稀罕呢。
她同苏景算不得知己好友,也算不上亲密无间,左不过因玉麒麟认识,短暂的合作一段时间罢了,等她找到了玉麒麟,回到宛然居,才不会再想起他。
不过,苏景伤人的功夫,修炼的真正好。旁人伤人得用刀用剑,到苏景这里忒简单,短短一句话,便把她伤得提不起精神来。连生气都生得不够入戏。
等看不到苏景的身影了,她落寞的垂下眼,甩手揪过身旁的一朵山茶花,闷闷不乐的扯花瓣玩。
夜间,月色皎洁,季青宛蹲在小常的厢房里,指点他读《老子》。文言文复杂难懂,生僻字颇多,索性她在现代学过《老子》,若小常心血来潮去读《资治通鉴》,她只能默默的祝福他,一丢丢忙都帮不上。
静王妃派下人来询问找寻玉麒麟的进度,传话的小丫鬟正是那日多嘴多舌,在苏景面前告她的状,说她待静王妃不敬的那位。瞧着十分精明,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字里行间都是软刀子,刀刀砍在季青宛心口上。
“娘娘说了,季姑娘若没有真本事,寻不到玉麒麟,趁早同娘娘明说,娘娘会在殿下面前给季姑娘求个人情,让季姑娘平安出静王府。”
季青宛对着铜镜拆下绑头发的带子,疼得龇牙咧嘴,头也不回道:“回去告诉你家王妃,王爷拜托找玉麒麟的人,是我季青宛,不是她。我想甚么时候找就甚么时候找,我想不找,就不找,轮不到她来过问,再心急,她也得踏踏实实的等着。”
小丫鬟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呵斥她:“你敢这样同娘娘说话!”
小常的脸瞬间拉长,猛地一拍桌子,作势要起身,吓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