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肆种植。
马厩内的气味并不好闻,但比起猪圈,比起动物园里的大象馆,已经算得上香喷喷了。
苏景蹙着眉头在马厩周遭走了一圈,翻了翻棚顶,在不惊扰汗血宝马的前提下,又进马厩内部打量良久,眼神精明,动作缓慢,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堪堪比王二还要尽职。
末了,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苏景转过头,目光放在马厩外围高高堆起的马草上,目露思量。
鞋子里不知何时进了一颗石头,硬硬的,硌得季青宛脚板疼。她脱了鞋袜,倒出鞋里的石子儿,仰面问苏景:“你可发现何异常之处了?”
白底白缎的鞋子踩在干巴巴的土地上,苏景抬起手,取过素日里用来挑马草的叉子,开始翻起马草来。
季青宛的额头滑下两滴汗珠。大半夜的,他俩顶着被鬼挠的危险跑到这里,结果苏景居然拿起了叉子挑马草,难不成他是做好人好事来了?
前些日子下过一场雨,马厩旁边都是马蹄印子,有深有浅,深的是大马踩的,浅的是小马踩的。苏景一声不吭的将马草都挑到一旁的空地上,愈堆愈高,一座由马草搭成的小型的山丘摇摇欲坠。
等到原先放马草的地方挪了出来,成了一片新的空地,苏景丢下手上的叉子,蹲下身子看了片刻后,招手唤季青宛:“过来。”
季青宛忙提上鞋子,单腿蹦着往苏景身边去,“来了来了。”站稳了,又嘟囔道:“你说你,查案子就查案子吧,你挑马草做甚。”
提起裙摆,她晃悠悠在苏景旁边蹲下,顺着苏景的视线看去,月色如水清透,清晰的照亮眼前景致,她竟然看到了一道车辙印。她特意转头看了看,她的脚底、旁的地方都没有车辙印,唯独原先堆放马草的地方有一道,车辙印迹甚是深,显然,这里曾停放过一辆推车,且停放的时日不算短。
苏景不知从哪里摸了张帕子,细细的抹过每根指头,轻启薄薄的嘴唇,问她:“可看明白了?”
若说方才还懵懵懂懂的话,现下,季青宛终于大彻大悟了。
收敛好裙角,她快速的瞥一眼苏景水润的嘴唇,舔舔自己的嘴巴,认真道:“大概是明白了。那喂马的小厮说,他听见白马嘶吼,急匆匆跑回来,便瞧见白马倒在地上,浑身的血液皆干涸了。当时他惊慌失措,肯定不会细细数马厩中究竟有多少匹马,任何人受了惊吓皆会六神无主,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苏景寒潭一样的眸子定定放在她面上,季青宛心慌意乱的转移视线,盯着地上的车辙印,继续道:“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没准始作俑者就躲在马厩的一个阴暗角落,静等着他去喊人。趁他去喊人的功夫,始作俑者推出一早藏在马草底下的小推车——这片草料,轻而易举便能盖住一辆推车。马厩离下人们入住的通房尚且有些距离,看管马厩的小厮往返通房的时间,足够始作俑者将马偷走。 ”
想到另外一点,季青宛思索一瞬,抵着下巴道:“这里头有一个问题值得深究,始作俑者有足够的时间将马偷走,但杀死宝马、放干宝马身上的血液,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完成的。是以我想,没准一开始,始作俑者便准备好了一匹白马,一匹放干血的白马,同侍郎君钟爱的白马一模一样,纵然细节不同,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到。始作俑者将一匹死掉的白马藏在小推车里,趁着夜深人静时运到侍郎府,并用马草掩盖起来。抽干了血液的动物尸体本就耐放,加之前些日子天气渐冷,他准备的假白马的尸体短期内不会臭掉。”
“没想到当夜下起了暴雨,他也知晓下雨时会留下车辙印,车辙印会毁掉他想要的神秘感,是以,他将计划往后延迟了,装着假白马的小推车其实一直就藏在马草堆里,只是无人发现。”
说到此处,嘴巴有些发干,眼神不由自主的又放回到苏景水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