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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1 / 5)

“江陵,怎么了?”靳清冽拧起了眉梢急急相询,她只觉得江陵的举动又一次莫名其妙地触动了她的怒意,她还从没见过他像现时这般不讲道理。

“别说话,走就是了。”江陵低声沉吟,却对靳清冽的疑问避而不答,似乎多说一字便是分外勉强。

“这究竟……”靳清冽话音未落不及回首,却已与江陵同时怔骇驻足。

一道混沌人影已自后向前遽然划过暗空,疾如雷电直直落于靳清冽与江陵二人面前,瞬间阻住了二人去路。人影身形起落岿然无声,只在一瞬便已凌空越过二人,单凭这一份卓绝的轻功,便是当世难寻。

这卒然而至横身拦路的人影正是先前那以渔为乐的老翁。

“老人家!”靳清冽不禁一声惊唤。她不知这年迈的老者为何会于此时突然追上前来,更没料想老渔翁的身法竟是如此高深莫测。

老渔翁目不斜视,一双眼睛仔细端详着靳清冽与江陵二人,身形凛然挺立,全然不似先前的弯腰驼背老态尽显。

“你们是什么人?”出乎意料的老者冷眼静观语气冰寒,沟壑纵横的眉宇间尽是肃杀凉意。这对少年男女并不似他们口中自述那般简单平凡。

“我们是……”靳清冽吞吐其辞欲说还休,老渔翁分明已经已对她与江陵的身份有所怀疑。见了老者急转直下的迥异神色,她实在不知此时应该如何作答,本能般地求助望向江陵,可又即时明白自己纯属多余之举。

他又如何能够瞧见自己的一筹莫展手足无措。

“过路人。”江陵微微扬首,以同样清冷的方式作出回答。可他说话的时候却给靳清冽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靳清冽能明显感觉到一侧的少年呼吸沉重体温骤降,他与自己相扣的指节也在逐渐松懈。江陵似是身有不适却仍强撑坚持,她才意识到他方才言语已是费力。

“你们是极乐赌坊的人。”老渔翁沉声厉语言之凿凿。

“不……不是。”靳清冽矢口否认。

江陵似也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转化为一阵激烈的咳喘,他的脸色现在看来竟比苍茫的月色还要惨白几分。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却也从靳清冽指端无力滑落。

“小伙子,你的故事编得甚好。”老渔翁萧索的目光在江陵身上停留了片刻,凛冽的眼神似是在一瞬之间有所收敛,而后却仍旧牢牢凝注着靳清冽怀中的孩子,“极乐赌坊的人,到卓家集上来,找死。”

老渔翁双拳呼啸生风,出其不意间已猝然攻向靳清冽与江陵。

他的妻子便是死于四十年前的那场与极乐赌坊大动干戈的灾祸。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仇雪恨,因为至此一役之后,损失惨重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决定忘记这场无谓的征战。于是他与集镇上大多数幸存于世的人一样,被迫选择了忘怀,被迫选择了恭默守静。

化解恩怨仇恨最好的方法,便是忘却。如若无法释怀,便要假装忘却。如若不能假装忘却,那就只有祸及一代又一代的永无休止的杀戮。

那仇恨的缘由因年代久远早已无据可考,但卓家集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自极乐赌坊聂太君立下重则,极乐赌坊与卓家集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已有数十年之久。老渔翁相信极乐赌坊人人奉令唯谨绝不敢逾规半步。

可此时却有年轻人不愿循规蹈矩,偏偏以身试法。踏足卓家集的极乐赌坊中人与进入极乐赌坊的卓家后代子孙都只有一个相同的结局——死。

这几十年来忍辱偷生从未真正忘却仇恨的老者,在生命即将燃尽的夕阳西下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他的亡妻和孩子讨回公道。

他从不曾真正的云淡风轻,他要复仇,他的心田正有烈火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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