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檀在这里,还有那个该死的周宗在这里,所以苏姨不能不来啊。”她身上有种异常熟悉的味道,不是熏香,不是花露,却引得我去靠近,“苏姨,苏临渊是你派来的吗?”
“那个小子?那个小子是我师弟,你可以尽量欺负他,不用留情面。”“————他好可怕,下了‘桃花源’又不给人解毒,让人活生生的死掉。”她翻过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着她的,“阿檀,有些时候,死的不是他们,就是你。”她闪亮的眼睛这时却像冰凌一样冷,但瞬间,却又戏谑的说道,“苏临渊那个小子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说,他皮相好,阿檀是不是看上他了?苏姨帮你把他收了吧。”
我伸出拳头向她打去,“苏姨,你可真不正经!”
苏姨却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人生在世,就是要让自己开心。可别像我,喜欢上一个没趣的人,总也追不到手,只能苦中作乐。”
“那为什么还喜欢?”我心中明白她说的是爹爹,故意将她一军,她将串到额前的一缕发丝向后一甩,“阿檀倒是不知道啊,苦中作乐,比平白无故得到的乐趣滋味美多了。”说罢笑眯眯地看着我,面上越发有一种月光笼罩的迷幻之色。“而且,明明只是尝到一点甜头,就越是想要更多。”
“所以你宁可拼着性命也要留在扬州?倘若这一战,我们赢不了,你会如何呢?”我看着她陶醉在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都不忍说出这样的话,她听了一怔,站住身,豪气万千的说“有我在,扬州还会失守不成?”
说着说着。就到了我地房间。她将我从怀中放下。“进去吧。”还拍拍我地肩。
“苏姨。你到底是什么人?苏临渊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抓住她地即将转身离去地衣襟。心存一丝侥幸地问道。
她蹲下身。将我散开地头发拢了一拢。没说什么。轻飘飘地离去。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身后散开地浓重地轻檀香印满了花园地小径。
“二小姐——”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爷叫你去书房。”
我应声。移步出阁。走向书房。到了书房却看见爹爹面色这时有几分戏谑和绷不住地笑挂在嘴角。“阿檀。一会儿你在屏风之后就可以看到韩载熙地使者怎样带给我虎符了。”
“是今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快地脚程!”
爹爹催促道,“你去藏好。”
我从从容容藏在屏风后面,正好看到三位韩载熙的使者,三人皆穿着灰色衣衫,衣衫的袖口,衣领处加了花纹滚边,显得格外出挑。这三人中,有一人面如冠玉,神色静好,在畏葸无比的其他二人中格外出挑。
“臣韩中玉,韩中牧,韩中齐拜见周宗周大人,周大人千秋。”
爹爹这时候衣服散乱,头发散开未梳,浑身酒气,书房中还保持着昨晚的“战况”,透过屏风,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两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口中也不住的叨咕着。只有那个韩中玉坐姿挺拔,眼下一派清明,面带微笑。
“尔等前来可有要事?吾近年来不闻朝事,以及田园之乐,韩大人可有什么事是要叨扰我这老头子的吗?”爹爹说着,还顺带捋了捋胡须,装作一副老朽不堪的样子。
那两个人按捺不住,好似要起身。却被那个韩中玉一眼神制止住了,他一拱手,“周大人何必自谦?周大人有惊世之才,若说退隐,岂不可惜?扬州乃吾南唐腹心之地,周大人若有志,何妨出山为新任扬州郡守?”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爹爹眯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他从那条缝隙中揶揄着那些使者,“为什么让我平白无故的出任扬州郡守?那岂不是抢走了现任郡守刘隽的饭碗?”
韩中玉似乎没有想到爹爹说的如此直白,却在那一瞬间做出了让爹爹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