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用沉重的木门挡住。门上并无缝隙,囚犯只能置身于全然黑暗之中,冰冷又潮湿,一、两个星期之后就很可能死于肺炎。
坏蛋切断绑住黑色奈尔的绳子,他和手下全副武装,以防奈尔试图逃走。莉思踮起脚尖睁大眼睛,试图看一眼梦中人的模样。她的举动引起坏蛋的注童,对她皱着眉头。他吼着命令,一个人不情愿地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走向楼梯。她试图抗拒拖慢他的速度,但是他因失去看热闹的机会而不高兴,扭着她的手将她强拉出去。下面传来众人的喊叫声,她转过头试图观看,但是她的位置已经太高看不到。接着是敲击和诅咒,双脚拖过地上,和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她畏缩了一下,怀疑他们是否打算将他殴打至死。守卫扭着她的手臂对她皱眉头,她则沮丧地怒目瞪着他。对他吼叫不会有用,因为没有人能听懂她的话。他们抵达大厅后,他推她朝通往高楼的阶梯走去。这个楼梯一样阴暗狭窄。莉思往下看,见到闷闷不乐的脸孔注视着她。
守卫打开一扇粗糙的木门,推她进去。她立刻转身,但是他当着她的面关上门,下了一句命令,她认为它是意味着「待在这里」。
门上没有锁孔,横木则置于门内的这一侧,代表着她并未被锁在房里。但是当她伏在门上倾听时,能够听到守卫在门外安顿的声音。
她转过身观察她的牢房。房间小而阴暗,中央只点了一根火把。唯一的窗户是个狭窄的口,好让弓箭手可以往各个方向射箭。地上铺着陈旧变味的灯芯草,家具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远处的墙上有个小柜子,桌上有根蜡烛。房间有壁炉,却没有生火。蜡烛旁还有个皮水袋和铁杯。
莉思猜想这是那坏蛋的卧室,只好尽量利用独处的时机。她匆促地将头发上的镊子拔下来,松开瑞士刀。将镊子放回去后,她将瑞士刀放在袜子里面,再用袜带绑好,决心要随身带着这个武器。
她从内袋中取出木盒,把手帕拿出来,小心地打开它,以免失去任何宝贵的药品。她带了许多抗生素、止痛药和安眠药,及其他一些在爱丁堡药房买的成药。安眠药是冲动之余才带来的,没想到却第一个使用到它。
她思索地看着皮水袋。酒精会增强安眠药的效果,会使原本不具杀伤力的药物变成致命。她不想杀死坏蛋,只想让他昏睡。两、三颗药丸就足以让人入睡。药剂师曾告诉她只能吃一颗,因为她的体重太轻。
坏蛋是个大块头,虽然他不高,但是她估量估至少重两百磅。她拿出三颗药丸,再把其他的药物放回袋子中。
她打开皮水袋闻一闻里面的液体,强烈生麦酒的气味刺痛她的眼睛。就算她把所有的三十颗药丸放进去,他也闻不出什么异味,不过三颗就能奏效了。她小心地把药丸拆开,将里面的药粉倒在破旧的铁杯里。接着她倒了一点麦酒到杯里摇晃,直到药粉溶解为止。她看着酒杯,麦酒的颜色有点混浊,但是在这种光线下,他应该看不出来。
接着她强迫自己耐心等侯,坐在椅子上将杯子拿在手中。她等了好久,传上来的嘈杂声令她猜测楼下在狂欢。她饿了,却不急于加入他们。如果有人想到要送食物给她,很好。要不然她以前也挨饿过。
她渐渐觉得困倦。闪动的火把跟炉火一样有诱惑的功效,也提供足够的温暖。她想到奈尔,知道他既不温暖又不足以舒服得入睡。他也可能饿了,如果他们不喂饱她,更不会送食物给他。这是假设他还活着,但是她认为他们还没动手。如果坏蛋打算杀他,他会先庆祝一番。
最后门外终于传来声音,她并未跳起来,只继续在椅子上放松地坐着。门被打开,坏蛋走进来,细小卑鄙的双眼因期待而发亮。他看着酒杯和桌上打开的皮水袋,嘴巴咧成大笑,露出恐怖的牙齿和菜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