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救人,有些人跳下水,不过就是为了救个为情所困的傻女人,结果自己死了,有些人冲进火海,不过是为了救一只猫,结果自己死了。这些都是命数,犯不着如此的,你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既然知道自己会死,那么就死好了,你不必为我难过,为我介怀,你看哥哥也不过是介意了几句,也没有怎么样罢了,我与他们不过就是个女人,命中写着与他们相遇,命中写着为他们而死。”
“别再说胡话了。”金泰山不愿再听她的大道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早也该知道命数是不能强求的,可是,毕竟是命中遇见了的人,自然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为她挣扎。
“你知道么?我相信人性本恶,这样,就算有些人做的再不对,我也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天性。人生下来就是自私的,就是贪婪的,就是渴望别人无限付出,自己无尽索取的,这就是兽性,可是后来,人遇到了家庭,遇到了社会,人被改造了,人学会了分辨是非,人学会了善恶,人找到了道德,于是,人和兽便分开了,所以,我知道,这条命左右都是苏安的,我得到的失去的都是不是我的,因为这,我才愿意如此付出。”她笑了笑。“如果,我能活过这一劫。白晓宇就不会再受人威胁。”
“好笑,我去睡了,你也好生休息。”金泰山懒得理她。就消失了。“对了,有句话你说的还不算太糊涂,你左手的伤是苏灿承弄得,知道你的血能救人,他就不管不顾的切开你的手腕,接了整整一碗去救那个李宜君,没想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想起来给你包扎。这些人啊,不过是那你的命当工具而已。”
白晓宇闭上了眼睛,无论是不是有没有未来,她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若是还能度过这一劫,她就要翻云覆雨,再不任人宰割。
“夫人,且沐浴更衣吧。”白巧几乎是哭着进来请安的,看样子,这争吵是大家都听见了的,她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最后三天。难道都要在她们的悲悲戚戚中度过,忽然觉得,这些书里的人还真是愚蠢。连临终关怀都这么生硬。
“好端端的哭什么?”白晓宇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身上的伤一动就会疼,可是,她还是挣扎着起来了,不然又能怎么办呢?快要死了。痛又算得了什么?
“没什么,许久未见夫人。心中有些思念罢了。”白巧让人抬了个木桶进来,里面放着的是五色鲜花,白晓宇轻轻褪去衣衫。
“要焚香沐浴才能祭天么?”她没有回头看白巧的脸,不想看她流泪的样子。
白晓宇的身上,哪里还能看,原本是光洁如玉的肌肤,可是如今却满是伤痕,皮开肉绽,藤条留下的伤痕是紫红色的,在她白如羊脂的皮肤映衬下,是那么可憎的样子。手臂上满满都是割痕,哪一条不是为了别人留下的,右手紧紧地缠着纱布,还有微红的血色渗出来。
“夫人,这可怎么是好?”她跪着,哭着。
“不碍事,洗洗干净吧,我出了许多脏汗,自然是要好好洗洗。”白晓宇一脚迈入了木桶,伤口遇见热水,剧烈的膨胀着,她咬着牙,忍着疼痛。
白巧胡乱的为她洗了洗,不敢用力,生怕伤了她的身子。
白晓宇咬了咬牙,不想让她的表情太狰狞,太恐怖。
她告诉自己,白晓宇,无论这日子到底有多难,她都要熬下去,如果真的能活下去,她一定要让这些让她受伤遭罪的人血债血偿。
仓促的洗了洗,仔细的敷了药,白晓宇终于穿好了裙衫。
“我这个鬼样子大概是出不去了,一会儿把饭菜端上来吧,记着,谁也不见。”她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肚子里面空空的,身上那么多伤口,流了那么多血,白晓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