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小手包住那一只枯瘦的手,“手也好凉。来人呐!”
沈嵁猛地握了握她,阻止她继续叫嚷。
而墙外的晴阳也已着急,正要起身往里跳,又叫凌煦曈死死按住,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便听里边凌鸢正跳脚:“你又想作死啦?说好了活着陪我,字还没练好呢,不准死!西西,快去叫舅舅。”
别的人谁说都没用,西西这辈子就听凌鸢的话,一听吩咐扭头就跑。
沈嵁提着气大声斥她:“回来!”
西西从没被沈嵁冷待过,破天荒的一记断喝,吓得个小顽劣活活噎住,当场僵立。
收回目光合目缓了缓,沈嵁恹恹唤东东:“放经书的架子边上小柜,最上面的抽屉,青瓷小瓶子。”
东东会意,风一样跑回屋里取了药来交在凌鸢手里。她拔开瓶塞子瞄一眼,见是药粉,赶紧问:“多少分量?”
“指甲挑一点就够了,拿茶水化开。”
凌鸢瞅瞅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头,转而看那三个,也正盯着自己的手指一筹莫展。四人八只手,就没一个不淘气不把指甲磨圆的。
“嗨,估一估呗!”凌鸢嘴上说得轻巧,可这毕竟是药,手里头攥着药瓶子心里头直打鼓。结果手一哆嗦,药粉冲了出来落在杯底,铺了薄薄又满满的一层。
西西叫起来:“妈呀,肯定多了!”
凌鸢凤眼一瞪:“叫什么?再拨出来不就完了?”
倒个手又要往瓶子里回倒,小年却催起来:“姐姐快着点儿,沈叔叔气息都弱了,嘴已经发紫啦!”
闻言心惊,凌鸢忙低头,见沈嵁合眼蹙眉歪在靠榻上,手紧紧攥住心口衣襟显是忍得辛苦。方才还喘得厉害,这工夫倒似呼吸将要断绝,当真奄奄一息。
“不管了!”凌鸢抓过茶壶给药粉注上水,手指头蘸在里头搅和了两下,四个孩子手忙脚乱扶起沈嵁喂药。灌了一半凌鸢便住手,甚没底气地同边上三个说:“喝一半总不会过量,对吧?”
西西咕咚咽了口唾沫,心虚地点点头。东东一贯老实巴交,张着双无辜的眼,几乎要哭了。小年则紧张得表情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时间,场面静得出奇。到底都是孩子,遇着事儿不由得全懵了。
再看沈嵁,尽是躺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总不肯醒。
咬牙又守了会儿,凌鸢等不得了,握拳跺脚:“你们看着,我找舅舅去!”
离开的脚步抬起还没落到地上,手上蓦地感到了挽留之力。凌鸢回头,见是沈嵁抬手又将她拉住,自然又惊又喜,张嘴想说什么,却高兴得舌头打了结。
“稳!”沈嵁犹是合着眼,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教给凌鸢一个道理。
不知小丫头听进去否,这会儿便只顾着关心眼前人了。
“你好点儿没?药的分量够不够?渴不渴?”
她一下子问了许多,沈嵁始终不发一言,呼吸拉得好长,似一声还一声的叹息。
须臾,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淡淡地掠过凌鸢的面庞。
“下回听人把话说完了再咋呼。”
凌鸢愕了愕,旋即大叫:“你又骂我!”
而躲在外头盗听的两位父亲则拼命捂住嘴,蹲在墙下笑得眼泪横飞。
作者有话要说:
一节太长似乎有些吃亏,日更只能改隔日更。
然而,拆分好麻烦!嗯!
就这样吧!
任性!
第37章 【三】(捉虫)
入夜,晚风徐徐,舒爽宜人。
简舍的窗扇半开,借一丝清凉,扰烛火半明,散一散屋内的滞闷。
“想不到我不在这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