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护卫临机应变,想得快!”
“该谢谢你家忠心的奴才,真将人引来了。”
“仅仅关门的一瞬能察觉暗处有人,再以暗语示意给沈某知道,还是裘护卫的功劳。”
“不过耳目两字,大公子却听懂了,岂非人才?”
“哼,”沈嵁笑一下咳一声,“一直都用同谋、党羽,说明在二位心里,沈某只是某个计划的参与者而非罪魁。突然说耳目,谁的耳目?怎样的耳目?相较于之前对沈某的判断,不是很矛盾么?”
裘未已点点头,再次不吝对沈嵁的相惜。
“刺客伏诛,沈某可算清白了?”
迟谡又像个小孩一样站在裘未已身边猛点头,还扯扯裘未已衣袖,要他看自己点头。
裘未已哼了他一鼻子,抬脚踢踢近侧地上倒毙的尸体,狡黠道:“人全死了,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大公子叫来又演一出苦肉计呢?毕竟,你做戏也是挺拿手的了!”
柳提怒斥:“人分明全是你打死的,少爷出手只打胳膊腿,是预备留活口的。你如此急于灭口,我还怀疑这些人是你养的呢!”
裘未已居然点头附和:“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那,怎么办呢?又陷入僵局了噢!”
沈嵁直视他双眸,喘一声,心头便冷一分。
“这才是你的目的!”沈嵁一手抚着心口,另手在袖中暗暗蓄力,“留难于我,实则是为了扳倒沈家。没有借口就做一个借口,你们要先封沈家,再洗江南。”
裘未已不再言,倏然又攻上。
沈嵁推开柳提的同时命令:“跑!别回家!”回头欲抗,不料裘未已只是虚晃,真正的目标恰是柳提。
身形起时自是慢了,想不到沈嵁后发先至居然将裘未已拦住。情急之下的出手,拳意倏地一绵,判若两人。裘未已应变奇快,未肯如之前一般硬接,陡然屈膝仰身避过掌风,改拳为指,自下而上点沈嵁胁下。
沈嵁还立掌,沉肘下击,压他手腕。裘未已嘿嘿一笑,翻腕绕上,缠了一手。沈嵁横肘也缠,反握对方下臂。裘未已蛇滑急退,足点地,倒掠了出去。
“少林的拳法,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立定邪笑,一语道破,再看裘未已眼中已蓄满热切,直如猛兽嗅踪,圈定了猎物,蠢蠢欲动,“来吧,把你的本事都施展出来!赢了是你的造化,输了就该认命!”
被逼出手,沈嵁喘得愈加急,一头一脸的汗,立都立不住。裘未已要与他比武,显然未将他此时病状当真。眼尾扫一下身后的柳提,眼前的视界时清时雾,衡量了处境,沈嵁咬牙心一横,便豁将出去,勉力提气起式做功。劲风顺着手臂汇到他掌上,双掌抱合聚拢起磅礴的气团,即将推出。
就连迟谡都迟疑了,观他眉目间聚敛了杀意,真似要玉石俱焚。
“越之勿冲动,我劝——”
话未尽,沈嵁的气更不及释放,竟陡然溃散,丹田空虚压不住心头窜起的热血,张口喷吐。
踉跄跌退,直向后倒,撞进柳提怀里。
“啊啊啊——”柳提惨哭,将他死死抱住。
迟谡奔过来想抢救,却被柳提恨恨打开,不许他再沾染少爷一根指头。
“阿、提——”沈嵁哈嘶哈嘶地喘,满嘴血沫,说得无比艰难,“衣衫、理、一下……最后、走、得、有点、点、尊严……”
柳提哭着与他拉起前襟,又慌里慌张的在怀里寻摸,好容易哆哆嗦嗦拿出来枚小净瓶,缓了许多次才能说出话来。
“少爷不怕,这里有药,吃下去就好了。”
沈嵁神情涣散,全没听见他说的,就是吃力地喘着,呼吸随时能断绝。
柳提将他抱稳些,不断强调:“真的少爷,这是二公子给的,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