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回往剑舞坪,夙琴在自己新搬入的弟子房前站定,半开玩笑地跟夙沧挥手告别。
“可是琴姐,我们相隔还不到一条街啊,我什么要想念你?”
夙沧回报她十成十的认真表情。
“……不不,这里应该吐槽‘为什么我还不如七度空间啊?!’才对吧。”
“七度空间不是琴姐老家那边的东西吗?它离我们那么遥远,琴姐惦记也正常呀。”
“…………咦,这么一说还真是。”
——理所当然地,夙琴上昆仑山学艺前还不叫夙琴,夙沧也不叫做夙沧。
当时夙沧还有“顾沧隅”这个不明觉厉又内蕴几分zhuangbility的名字,上有兄姊下有弟妹,一家子男耕女织其乐融融,幸福得格外普通,她的生活也仅与平凡市井少女有那么一点点,确实只是一点点的不同。
直到某年某日,平素同她亲好的邻家阿姐思琴不慎落水,救回时已没了气息,却在家人哀哀啼哭着准备后事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噗地呕出一条小鱼干来:
“卧槽,我只是下了个盗版啊,至于吗?!”
这泄露天机的一句话,唯有当时年幼懵懂、尚不知生离死别为何物的沧隅耳目清明,听得一字不差。
事后她百般缠着琴姐求一个解释,思琴不胜其扰,一个人身在异乡——如果异界也算异乡的话——又寻不着人交心,苦闷无聊,最后索性心一横将前因后果向沧隅和盘托出。
沧隅心思纯朴,虽不知穿越为何物,也就一心一意将这个“琴姐”当作从天而降的小精灵看待,毕竟天上人间,言谈见识有所不同也是难免,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谈笑间沧隅逐渐从“琴姐”口中得知,她是打一个名叫“秦皇岛”的地方而来,听地名多半与千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始皇帝有关,和她幻想中的精怪身份也挺相配。又听闻琴姐此前正苦心研读一本名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艰深秘籍,有时梦呓间都会喃喃默念“五三大法好”,与传说中那些修仙客所使的“五灵X宗”、“三X朝元”依稀有几分相似,便越发对琴姐的高妙来历深信不疑了。
琴姐本人也看得挺开,自认为天生我材在哪个时代混都没差,参军能当女诸葛,入宫便成武媚娘。但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地方没Wifi又没爱派,连七度空间和抽水马桶都没有,根本满足不了现代人的基本生活需求;再者医疗卫生水平也比较落后,摊上个小病小伤都怪吓人的,就算不得病万一她心血来潮想生孩子呢?古时候难产死亡率好像不低吧?
经过一系列利弊权衡,她觉得还是想法子穿回去算了。
“嗯,既然这是个仙侠世界观,要学会通天入地打破次元墙的本事,看来也只有上山修仙了。”
就这样,琴姐动起了远赴他乡学艺的念头。
“……鲜,虾?”
“是仙侠。顾名思义啦,武侠就是学武功做侠客,人能飞檐走壁、舞刀弄枪,但是不能长时间滞空或者放射离子炮;仙侠呢虽然我也不是很懂,大概就是做侠客变神仙,修行得当的话,起码能够带你装逼带你飞吧。”
“那我也去!我要做神仙我要飞!!”
“同去同去,来次狗。”
“狗!!”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两人此去经年,一路且行且探,踏过了万水千山,餐风饮露,尝遍了人间冷暖——至少在穿越前很少出远门的琴姐眼中是这样。若放在现代,说不定还能出版一本旅行手册叫做《穷游中国》什么的。
总而言之,在旅途末尾她们终于找着了通向昆仑琼华派的门路,虽然入门试炼颇经一番坎坷,总算也是功德圆满,心想事成。至于过程……这不是自己打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