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了么,反正也没人想听。
“我总觉得琼华这试炼关卡设置跟单机游戏似的。也许它真是个游戏。”
事后,得掌门赐名“夙琴”的琴姐如此评价道。
“那,琴姐你玩过这样的游戏吗?”
夙沧问。其实她觉得自己叫夙隅还比较好听,但瞧那掌门真人年纪一把白发三千,哪有心思顾及小姑娘的审美。
“没印象,我是玩儿日系的。”
“……日?日谁?”
“日你妹啦。”
…………
而今正如夙瑶所言,夙沧、夙琴入门已有一月之久,渐渐厌倦了山上清修日子,便按捺不住地开始上房揭瓦了。除去贪睡误事之外,两人偷跑下山、练功走神、变着法儿作弄门中弟子的劣迹也不在少数,亏得教习她们的夙瑶不愿与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掌门与派中长老又不至于纡尊关心几个末位弟子的修为,因此她们虽然三天两头被夙瑶打发去面壁思过,倒也没闯出什么大祸来。
说到夙瑶,夙沧只知掌门师伯收徒极是严格,座下现今也只有首徒玄震与夙瑶两人得其亲传。她和琴姐虽与夙瑶同列“夙”字辈弟子,但地位与能为都不可同日而语,也难怪夙瑶只将她们视作不成器的小辈。然而眼下掌门又新收两名弟子,根骨资质似还胜过夙瑶几分,后生可畏,也难免她心中自伤了。
(其实夙瑶师姐人倒不坏,就是有那么点不好通融……如果师弟也跟夙瑶师姐一样脾气,那我还是站在同性一边好了。琴姐也说过“世间最美莫过于断臂山下百合花开”嘛。)
夙沧正专心思量,忽然有道着蓝衫的挺拔身影自她鬓边一闪而过,惹得她不禁回神多瞧了两眼。那人仿佛没注意到她正傻站在剑舞坪中央,像个兔子似的三两下就蹦到一间弟子房前,叩着门板以略带些轻佻的活泼语气低低唤道:
“师兄~是我,天青,开门啊~”
(……句尾那道波浪线,与我们平时跟夙瑶师姐打哈哈的口气好像。)
夙沧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就向那人走近了几步,一面暗自琢磨这算不算是琴姐所说的臭味相投。
房中之人似乎答了些什么,却不见他开门露面。门外那青年闻言满面懊恼,却还不肯死心,一双乌漆漆的眼珠子兀自嵌在眼窝中打转,更是像极了她俩平日在夙瑶面前挖空心思找借口的小样。
短短数瞥之下,夙沧已果断将他视作了同道中人,这时不加思索便挺身而出:
“小哥,约……我是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咦?!”
青年似是狠狠吃了一惊,猛地瞪大了两眼转过脸来,见她装束又长长呼出口气:“原来是师姐呀。我今日在山里四处乱闯,还当自己惹上了什么不大好的东西……不知这位师姐怎样称呼?”
“我叫夙沧……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姐?”
夙沧这才定睛打量青年面貌,只觉他五官轮廓开阔潇洒,眉眼间神采飞扬,七分侠气里透着三分痞气,很有些暖洋洋的亲切之意。但无论怎么看,他都比自己还要年长上些许,同她先前所设想的“小师弟”可是差得远了。
“那当然,我今日才刚上山,这山上的姑娘自然都是我师姐了。哎呀,等一下!”
青年蓦地眼前一亮,像是眼尖的鹰隼瞄见了草丛里穿行的野兔,径自负起手来津津有味地绕着她兜起了圈子。
“莫非……师——师兄你是男扮女装?琼华派还有这么好玩的练功门道?那我定要说服玄霄师兄试上——”
“——云天青!!”
青年正说得眉飞色舞,只听平地里一道断喝利箭般自房中射出,立时将周遭空气都冻结大半。那声音低沉凛冽,乍一听仿佛被寒冬里夹杂着雪粒的朔风